r / 谁都不能保证,如果胜利了还好,他可以抱紧文帝的这条大腿一路青云直上,如果失败了,那他便只能成为下一个“晁错”了。
叶长青思来想去都不敢太过激进了,两世他就不是个冒险的性子,他四平八稳的将削藩和不削藩的优缺点都列了出来后,就开始针对各自的优缺点进行了一大段的论述,最后才说,两者各有利弊,私以为削不削藩还要看圣上您的心意,再次把皮球踢给了文帝。
他洋洋洒洒的写道:“天下之患无常处也、惟善谋国者、规天下大势之所趋、揆时度务、有以制其偏倚之端、则不至于变起而不可救。夫立国之初、每鉴前代得失、以定一朝之制、时势所迫、出於不得不然、非能使子孙世守以维万世之安也。”
待到做完这一道考题,他的心情才平复了下来,才开始做其它的试题,做完之后随着人群出了考场,情不自禁的就回头看着身后高大的门匾“贡院”两个字,眼神一顿模糊,文帝出的最后一道题他终究没有按照他的心意去赌,恐怕这次考试他…….
他想着叹了口气就摇了摇头,在现代的时候,身边的同学就告诉他考完试千万不要回头看,不然还是要再来考一次的。
一路上有点郁郁的回到了住处,挥别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睡了一宿,第二天继续奔赴考场,开始了剩下的两场考试。
考完剩下两场,叶长青直接昏睡了两日,才爬了起来给秦先生写信,他将他所答的试卷的考题和答案都一一默写了出来给他飞鸽传书了过去,等他收到秦先生的回信时,春闱放榜的时间也到了。
叶长青拿着秦先生的书信,眼睛紧盯着上面的几个字;“五五之分”,这是就是秦先生对他此次考试的评估,他终究还是没有达到最佳状态,没有考出他全部的实力,毕竟那道削藩的题入不了圣上的眼,主考官也不会特意推荐他的卷子,何况他的字跟一些有底蕴的世家子弟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按照“五五之分”这个意思,那就是他还有一半机会是考不中的。
想到这里叶长青都有点不敢去面对榜单,毕竟千里迢迢来到这繁华京都,挨过了那九天六夜的鸽子笼,他也是期望有所回报的,不然所有的付出就显得有点好笑了。
当他终于冲破层层人海,从榜单的前一个名字往下看,当看到第三个名字的时候,他不禁双眼瞪大了,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什么味道,说酸也谈不上,说甜又有点酸。
“叶明净”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榜单的第三个,也就是说如果殿试他发挥正常的话,他很可能就是本次考试的探花郎了,还会红袍簪花打马御街前,接受百姓的爱戴和钦慕。
这是叶长青这两辈子都没想过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然而突然的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在他面前,只是那是别人的荣耀,如今他已经不能以“堂哥”的身份来为他高兴喝彩了,终究与他无关了。
本朝会试正科一般会取三百名,但是因为本次是恩科,一共才取二百名,而且是南北六四分,也就是说南方士子一共只取一百二十名,想想也知道这名额之少,榜单竞争之激烈了。
叶长青沿着榜单继续往下看,直到看完了二甲的所有名字,都没有看到他,叶长青的心情一下子拔凉拔凉的,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不敢睁开再往下看了了。
他都不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情倒底是期待中呢,还是不中呢,如果中了终究是个同进士,这同进士终究算不得正经的进士出身,可别小看了这个“同”的重要性,就跟世人常说的“如夫人”的那个如一样,终究还是有区别的,如果以后入朝当了官,终究还是在出身上有所吃亏的。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如果考上了同进士,那就一辈子都是同进士了,没有重来一次再考一次翻身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他可能更期望这次考试一无所获,他宁愿放弃所有的付出,也不想要这个同进士吧。
但是天不遂人愿,当他鼓起勇气终于看到下面的名字时,只不过一瞬间就凄然一笑,原来终究是什么都躲不过,只是运气也太背了吧,他居然是三甲第一名。
他拽紧了拳头捏的咯咯的响,他宁愿挂个二甲的末尾都比这三甲的风头来的好听。
他在榜单前久久踌躇,直到无力发软的右手被他捏得酸疼,才唤回了意识。
罢了,原本一切早有预料不是吗?此时又何必故作苦态了,更何况还有殿试了,如果在殿试上表现的好一点,说不定他还可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呢。
只是人总是在愁苦的时候喜欢自我麻醉,本朝自开国以来,除了殿试前十名有比较大的变动,对于后面的名次,殿试只不过走个过场罢了,基本是不会打乱顺序的,除非你表现的特别优秀。
但是本朝延续这么久来还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难道今日叶长青要打破这样的惯例,做第一个由三甲跳到二甲的人?
回到住处,叶长青很快平熄了沮丧失落的情绪,很快就进入了预备殿试的氛围里,他开始一遍又一遍的看秦先生给他指导的文帝的性格和爱好,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