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瞒着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就算荣竟何不说,他也会猜得到。
非亲非故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配型一致?
时间好似停滞了,荣竟何沉默了片刻,终是说道:“承之啊,曾经我见过小六的生母,大姐让我对她用心理催眠让她忘记那一段记忆,一个特别年轻的女孩子,看着她的眼睛,我都觉得自己是罪恶的。你若是看过她,一定也是这种感觉。”
荣竟何永远忘不了初见霍如愿的那天,是午后光线最强烈的时刻,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他面前,没有埋怨,没有质问。
霍聿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虎口处的那一道伤疤,这道伤疤在他手上存在了很多年,于他而言是一直想抹去的不光彩。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很沙哑,“你是想说,温浅就是霍如愿?”
这句话问出来霍聿深自己都觉得异常的可笑。
霍如愿怎么会是温浅呢?
这两个人怎么就会是同一个人?若是真的这样,那便是真的荒谬至极。
荣竟何看着他沉默了会儿,他没说话,却已经是默认了这件事。
周遭的空气仿若凝结起来,窒息的压抑感让人近乎喘不过气。
怎么会呢……
“我第一次见到温浅,是在你家门外的匆匆一瞥,当时我便觉得这世上应该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只当做是假的。可是后来,我认识她的时间越久,就越是肯定是她,直到突然之间有一天,她记起了那时的事情跑来质问我。”
荣竟何闭了闭眼睛,她那时候说她以前还有一个名字,霍如愿,如愿以偿的如愿。
从那刻起,荣竟何就相信了什么叫天意弄人。
“承之啊,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间究竟是有什么事情,但是无论如何,都是你欠了她。”
荣竟何没有再说话,而霍聿深亦是沉默,陷入一阵长久的死寂之中。
良久,霍聿深才从那样的情绪中出来。
难怪,他总觉得有很多事情是不对的,可又说不上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一直到今时今日,他才想明白了这个中缘由。
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又曾经生过孩子,他还依稀记得,顾庭东时常唤她阿愿,而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那或许只是她和顾庭东之间的称呼,从未有过深究。
却没想到,事实上竟是……
他用低沉沙哑的嗓音问道:“她什么时候知道当年的那件事?”
荣竟何望了他一眼,说:“远比你想象中还要早些,在你和蕴知打算结婚之前,她就已经清楚了所有的事情。…co问我,当初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你。”
那是什么时候?
她竟然那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些事情,可为什么,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什么?
霍聿深的脑海里忆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他记得,曾经他质问她第一个男人是谁,而她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那是个qín_shòu,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那是听到的时候他只是当无稽之谈一听而过,当时他心里带了些怨气,只是出于男性本能的一种占有欲。
却不曾想,这个qín_shòu是他自己。
她需要花多大的勇气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而他自己,又做了些什么?
平生第一次,霍聿深感受到了这种深刻的懊悔和悔恨……
顾庭东带着温浅回到自己的住处。
见到霍聿深的那一刻,顾庭东下意识地就要带着温浅离开青城,左右事情都已经办好了,一定尽快离开这里。
可温浅却摇了摇头,道:“既然我们已经露面了,他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就走的,算了,安心留几天吧。”
霍聿深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了。
“不行,我还不信他在青城能只手遮天不成,必须走。”顾庭东或许是害怕了,三年前发生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他见不得她再受那样的苦。
温浅无奈的笑着,声音轻轻淡淡:“庭东,如果他知道了我就是霍如愿,他大概就不敢对我再做什么。就算我家人和他们霍家的什么人有牵扯,可是我不并不欠他。”
哪怕舅舅陆远珩和他们家有什么,霍聿深也已经从他身上讨回来了。
可是就她而言,就温浅这个身份而言,亦或者说是霍如愿,她并不欠他。
事到如今,她也不怕。
“我有点累了,先睡一觉再说吧。”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摸索着走到床边坐下。
顾庭东见她这样子,深深蹙着眉,却也没再说什么。
她说的没错,既然霍聿深都已经看到了他们在这,就算他现在立刻走,怕是走的也不会那么容易。
温浅或许不知道,他却知道,起初那年,霍聿深铺天盖地的找她,他找了她很久,从未放弃过寻找。
又怎么会甘心,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呢?
顾庭东再低头看向她,发现她已经枕着手背沉沉睡了过去,他放轻了脚步走出房间,给她留下了一室安静。
……
翌日中午。
霍聿深隔着一扇铁栅栏望着里面那抹身影,这是别墅里的花园,只是她在里面,他在外面。
他的所有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