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却没有办法。
把文件交到姚怀林手里时,道年扭头看向窗外,忽然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连幽深的双眼中,都染上了一层笑意。
沈长安几乎没有见过道年开心的笑容,见他忽然笑得这么好看,脑子有些犯晕:“道年,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风。”道年右手食指在轮椅上轻轻一点,一道人类肉眼无法看到的屏障落在了警察局四周,“以为自己有团天灭地,卷土重来的力量,实际连警察局的窗户都吹不开。”
“哈?”沈长安觉得自己智商还是很正常的,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智商有些着急。
“有些事,只要开了场,结局就不一定能按照计划来。”道年渐渐收起笑容,仰头看向沈长安,“长安,你说是不是?”
沈长安点头:“你说得对。”
你是我好哥们,只要不杀人放火违法乱纪,当然说啥都对。
屋外的狂风忽然停了下来,沈长安看向窗外,一道闪电刚好劈了下来,差点亮瞎他的眼睛。
“低头。”
沈长安乖乖低下了头。
一只微凉的手掌轻轻蒙住了他的双眼。
“不要看这些玩意儿,对视力不好。”
姚怀林把沈长安跟他那个朋友签好的文件放进文件盒里,转头见沈长安弯着腰,他朋友正遮住他的双眼,两张脸的距离不到十厘米,怎么看怎么……亲密。
他抹了一把脸,难道是因为前段时间办了件与同性恋爱有关的案子,所以他现在y气?
雷电很快像狂风一样消失了,道年松开遮住沈长安双眼的手:“走,我们回去。”
沈长安扭了扭弯得有些酸的腰,对道年道:“等我,我跟姚怀林打声招呼。”
见沈长安朝自己走过来,姚怀林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往旁边过道里一拉,小声骂道:“沈长安,这就是你给我老子说的孤家寡人?”
“有句话叫关心则乱,我这哥们也是担心我吃亏,才带这么多律师过来。”沈长安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除了人多了点以外,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嘛。”
“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姚怀林假意捶了他一拳,“你这朋友看起来不简单,你上哪儿抱的大腿子?”
“从超市门口捡来的。”沈长安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事情办完了没有,我要回去吃饭呢。”
“屁,老子信了你的鬼话。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上辈子是猪变的吗?”姚怀林拿他没办法,“以后做事长点脑子,别见了鬼也不知道。”
“什么鬼不鬼的?我看到的,都是善良的人。”沈长安把手揣进外套口袋里,对姚怀林笑了笑,“行了,我走啦。”
“走吧走吧。”姚怀林摆了摆手,“希望以后我办案子的时候,不要再看到你了。”免得看到一堆律师,让他心肌梗塞。
“那可真难,只要与我们民服部门有关的,我都有可能过来。”沈长安笑眯眯应了一句,“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哦,姚队。”
“滚!”姚怀林抬腿就要踢,沈长安扭身跑了出去。
看着沈长安欢乐地跑向朋友,姚怀林笑骂道:“这混蛋玩意儿分明是想气死我。”
不过幸好有人来接他回去,这么冷的天,谁想孤零零来,又孤零零的去呢。
沈长安跟道年一起离开警察局后,他看向离他们最近的律师:“今天的事情麻烦各位了。”
“沈先生客气了。”律师笑着道,“能为您跟先生做事,是我们的荣幸。这是在下的名片,以后您如果需要法律援助,随时都可以找我。”
“多谢。”沈长安接过名片,上面只有对方的姓名与联系方式,并没有家庭住址,也没有工作室的名字。
难道他们都是道年的私人律师?
沈长安没有多问,他把名片收下:“我叫沈长安,谢先生以后叫我名字就行。”
“沈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在下早已听闻。”谢治与沈长安握了握手,“期待下次还能为您服务。”
沈长安:“……”
他很出名吗?
送走这些律师,沈长安跟道年坐进车里,他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道年,你吃午饭了没?”沈长安拿小眼神偷偷瞥道年。
“没。”道年闭着眼,一副做完刚才那些事,好像很累的模样。沈长安赶紧狗腿地拉起毛毯给他盖上。
“我看对面有卖烤红薯的,要不我们买两个尝尝。”
“嗯。”
沈长安让司机把车停到路边,快步跑到街的对面,挑了两个烤好的红薯跑回来,一头扎进车里:“最近天儿是越来越冷了。”
他以前住的地方有暖气,室外温度虽然低,但是大多时间都待在屋内,所以并没有觉得怎样。没想到梧明市的冬天这么冷,冷意直往骨头缝里钻,这几天还在十度左右,他不敢想象,等到了零度左右的时候,这座城市会冷成什么样子。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