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地下通道中,有个浑身脏兮兮的汉子正蜷缩着腿蹲在角落里,周围的人见他模样,只当他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又有谁会想到这个众人眼中的腌臜物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光影集团前总裁林国光。
那一日,林国光于混乱中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后,神经大乱,往外四处狂奔,他身无长物,饿了便去吃餐馆外的剩菜剩饭,渴了便去饮污水浊露,困了便睡于这地下通道内。故这般日子以来,他的神态样貌已与过往相差巨大,也饶是如此,没人认出他来,借此躲过了警察便衣的追缉。
他正欲起身往外行去,却见一衣着笔挺的男士与一年轻小伙到得这里来。睁眼视之,不是别人,正是林国光的三叔林振民与他的儿子林国明。都说冤家路窄,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林国光虽神经失常,但这两人却是如何能忘得了,当下便想上前与他二人搏斗,但怎奈现在肠中饥饿,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那从狱警手中得到的手枪也在那晚遗失在林家大宅,现在正静静地作为物证躺在警察局中。
林振民父子俩也看到了这流浪汉,林振民见这乞丐般的汉子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凛,嫌弃地吐了口口水,便目不回视地离开了。那林国明稍微逗留了会,喝道:“你这肮脏物,看什么看,滚远点,看你一眼都减寿!”随即摆出一副要揍他的姿势。林国光见此,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额头。林国明见他这副窝囊样,心里大为满意,挺着身子,也不打他,只睥睨地盯着他。林国光心中实是气急,这林国明虽有父亲撑腰,但在集团内始终讨不得好,原因只为凡事都有林国光压着一头,加上他自身也没多大本事。现下林振民做了集团一把手,他也是子凭父贵,平日傲慢无比,莫说这“流浪汉”,便是公司内其他一些长辈,他也是吆吆喝喝的,不放在眼中。
林振民走了几步,发现儿子并没有跟上来,转身视之,见林国明正在捉弄那流浪汉,心里很是不满,赶忙上前,喝道:“明儿,你在干嘛?”
林国明忙回复道:“爸,我看这乞丐很是无礼,想要教训他一番。”林振民“哼”了一声,指责道:“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怎么能跟这种渣滓多说废话,太不成样子了。”林国明闻得父亲见责,唯唯诺诺道:“是的,爸爸,我知道了!”
林振民点了点头,说道:“嗯,既然知道,那就快走吧!这段时间,咱们也别在外多耽搁,警局那边已下达通告,说林国光越狱在外,已害死了自己的妻子,现在指不准会来找你我寻仇。咱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林国明呵呵一笑道:“我的那位堂哥也真是传奇的一生啊,吃过佳肴,也吃过牢饭,这次回去,嘿嘿,怕是要吃断头饭了。不过我很是想不通,要说恨的话也应该恨咱们,要找也是先找咱们报仇啊,他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妻子,怎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林振民嘿嘿一笑道:“他在牢狱里受了许多折磨,整个人的神经早就崩溃了,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你就别瞎操心了。”
林国明说道:“他们家的事我自然不爱管,我只是可怜我那苦命的嫂子。她为林国光尽心尽力,四处张罗,最后反而不讨好,令人意想不到会死在他最爱的老公手里。真是造化弄人啊!”
林振民悠悠一笑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哀叹人生了。告诉你,做事得靠脑子,得有谋略。就像这次坐上公司头把交椅,要不是我与几位股东暗中操纵,将林国光弑父一事大事渲染,令集团股价大跌,使得其他一些股东为了自身利益背叛了林国光,站到我这边,咱们也难以动摇我那大哥留给他宝贝儿子的这些死党的心啊!”
林国明晃了晃脑子,轻声道:“那爸爸,这堂哥到底有没有害死他父亲啊?”
林振民淡淡一笑道:“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既然法官判他有罪,那他就是有罪。再说,他若不进监狱,咱们这一把手的椅子也难以安坐啊!”
林国明赞叹道:“爸真是英明,不过也确实好险,若不是最后那个保姆的指证,这个林国光也不好定罪啊!”
林振民听完,大笑道:“明儿啊,你要记住,谋事在人啊!”他见儿子一副困惑的眼神,淡然道:“那保姆,可是我给找来的,对她我没少打点哦!”
林国明大惊:“你是说,伪。。。”他最后的“证”字还没出口,便被林振民打断道:“好了,这事不用再提了,我们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将公司的利益牢牢抓在手心吧!”
这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紧跟随在后的林国光耳中,林振民父子俩对这流浪汉毫不在意,也不多加理会。此时林国光眼中满是血丝,既有愤怒,也有悔恨,怒的是这二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悔的是自己错怪妻子,致使妻子魂归九天,犯下了这等弥天大错。
林国光脑中混乱一片,一腔怒火直指向眼前那兀自谈笑着的两人。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他闪身向前,嘶吼着撞向林振民,瞧那气势,便似有千军万马也无法阻止他。
林振民只觉后背一痛,还未转身察看,便被一双黑黑的手扣住了脖颈。那手劲力道之大,便好似要将他的脖子给捏碎。林振民被他紧紧扣住,难受至极,既无法喘气,也无法吸气,整个老脸早已涨得通红,他巴巴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儿子,只见林国明也是一副慌乱的样子,显然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