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毫无依据就乱说话的人,再加上她虽然活了上千年了,但在这千年里基本都是陪着左靳沉睡在古墓里,哪有机会见到人。
所以这面熟,只可能是左楠千年前所见的人。
千年前的人……
左靳将目光投向那个趴在地上已起不来的魂体。
他刚才虽然看似普通的踢出了一脚,实际只有他知道,那一脚上了力道。
那恶灵因为他暗劲的力量已经虚弱了起来,黑雾在那些血肉模糊的地方悄悄溢出,本来黑的看不出面目的肤色已经微微转白。
“那是什么?”忽然,秦霆眼尖的看到那魂体眉间的红痕,沉声道。
左靳兄妹齐齐望去,只见那肤色渐渐白皙起来的魂体眉间,居然有着一节拇指大小长的红色痕路。
被利刃划伤留下的红痕?
左靳心底慢慢涌现出一个名字。
“纪叔?!!”
回到家里,三人面色都不太好。
尤其是左靳,用手不时的摸一下腰间的玉石,那平时洒脱不羁的眉宇间,现下满是担忧与怒火。
“纪叔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左靳解下玉石对其说。
玉石半点反应也无,左靳的心也更沉了几分。
秦霆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左靳重新闭眼,再睁眼。
“宝宝,去把密室打开。”
密室中,光线微微暗淡。
偌大的密室里,没有鼎铛玉石,也没有金块珠砾,只有一排排刻着名字的灵牌,密密麻麻的一片,一时竟是数不清。
这豁然是一个宗族灵堂。
左靳立于宗祠牌位的正当面,作揖行礼,进香参拜。
那是秦霆从未见过的左靳。
谦恭敬畏,知礼稳重,神色中还带着深深的悲痛难过。
秦霆下意识望向那能让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人变得如此深沉的灵堂,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会左靳如此严肃。
然后他便看到了牌位最前面“慈父左齐”的名字。
左齐?天命道家左氏的最后一任家主!?
秦霆心下震然,立马又往旁边一灵牌望去。
“慈母詹泠月。”
左氏先祖与其妻?那左靳……
秦霆又想到左靳所说的活了一千多年的事,时间上也刚好吻合上。
时间,身份,基本都吻合上了。秦霆本就是道家中人,自也是知道道家历史上的一些东西的。现下就是再如何不可思议,也的确是事实的真相了。
左靳与左楠,是千年前,那个道家门派里胜极天下的天命左氏一族之后。
天命左氏……
秦霆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既是天命左氏之后,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半人半尸的模样?更何况天命左氏那独特的圣体体质,左靳兄妹怎么会变成……
思及此,左楠已拿着一个和田玉质地的巴掌炉鼎进来了。
“哥,镇壶我拿来了。”左楠将那炉鼎置于桌上,再看向左靳与秦霆。
左靳“嗯”了一声,便将腰间的玉石取下。他手成掌,气为流,向那镇壶挥去,玉玦间便飘起一阵灰白色的魂体向着壶顶越去。
“纪叔,这镇壶质地特殊,可以温养您的灵体,就委屈您先在这简陋的屋子里住着了。”左靳说完,向着镇壶微微点头以示尊敬。
秦霆瞧了瞧那镇壶,又看了看灵堂里摆放的那些牌位,还是有些迟疑的问道:“左靳,这些……都是你的亲人?”
左靳偏头看向他,眸中如古井淡若无波。
“是。”好一会儿他才回了句,转头又对左楠说道:“宝宝你先出去休息吧,我和秦霆说些事儿。你今晚就在家里睡一宿吧。”
左楠闻言并没有立马出去,而是有些迟疑的看了看秦霆,又看了看老哥的脸色,才犹豫的说道,“嗯,好,那你们有事儿再叫我。”
待左楠出去了,左靳才转过来看着秦霆。
“你猜到了吧。”虽是问句,语气却是十分的肯定。
“真的是……”秦霆才说了几个字,话语又堵在了喉间。
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你……又是经历了什么?
他说不出口了。
当年左氏一夕之间满门被屠,无一生还。若左靳也是其中一员……
秦霆忍不住用手在下半边脸上来回摩擦,整个人显得很是浮躁。
若是那样,那左靳变成僵尸,也讲的通……
左靳喉间滚动了一下,闭眼。
“是,如你所想。”
“我们兄妹是天命左氏第九代直系血脉。”
“也是导致天命左氏被灭满门的罪魁祸首。”
那个盛极一时的家族啊,一夕之间,却抵不过人们的贪念,最后生灵涂炭,荡然无存。
一场大火,一门灭尽。
上下族人七百多人,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