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露出一丝亮光,里中还没有多少行人,陈府的大门猛然从里面打开,窜出四个破衣烂履的人影,连滚带爬的下了台阶,向有桑里西端的黄家奔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急促的脚步声像惊雷般划过了宁静的清晨,一场追杀与逃亡的大戏即将在道路上上演。
片刻之后,史敏带着一伙家丁从大门里转了出来。
史敏提着剑,大喊道:“在那边,抓住他们,千万別让他们逃回黄家,否则会环了陈君大事的。”
“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站住……”
四个人不要命的奔跑着,根本就不敢回头看一眼那紧随其后的索命无常。平时悠哉悠哉晃过的七八百步距离,此刻像没有了尽头一般。
“陈牧要杀人了,陈牧要杀人了,救命啊!”他们仿佛吓破了胆一样,边逃边疯叫。
那些平时受尽他们欺压的老实里民,在门缝里边看边拍手称快。任凭这四人叫破喉咙也是枉然。
————
“加快速度”
“白策,不要断队”
“谁敢把队伍跑散了,嘿嘿,后果你们知道。”
校场上正由张铁锤领着护卫队训练,这几天下来,护卫队有了很明显的改变,不说战力提升了多少,精气神的确是更加充足了。
离校场不远处的大柳树下坐着两个人。
高达担忧的问道:“陈君,黄狻为人处事比较老练,会轻易相信高老三他们吗?”
陈牧坐在前院大柳树下的石墩,扭过头对高达笑道:“这些天黄狻一直在招兵买马,想要扩充实力来报仇。如今我们给他送回四个干练的手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到底,他并没有太把黄狻放在眼里。受对后世历史熟知的影响,陈牧潜意识中认为自己的真正对手应该是刘大无赖、项大傻子之类的fēng_liú人物,而非一条乡里土狗。
高达点了点头,低声道:“但愿如此吧。”
————
四人跪在堂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这些天的悲惨遭遇。冯树的后背上被划出一道新鲜的血口,鲜血淌湿了衣襟,看起来极为令人悲惨动容。
冯树哭泣道:“黄爷,俺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您。您看看,俺身上这些伤,都是那小畜生打的,要不是俺皮糙肉厚的,早就一命呜呼了。”
高老三抬头看着堂上坐着的两人,目光坚毅:“陈牧对俺们严刑挎打,逼问您的秘密,俺咬碎了牙一个字也没吐。”
刘冲咬牙切齿道:“陈牧,俺与他不共戴天。恨不得吃他的肉,咬碎他的骨头,替惨死的弟兄们报仇。”
黄狻走过来,一把揪住刘冲的衣襟低头问道:“陈牧凶狠狡诈,陈家也是戒备森严,连十几个好手都不声不响的覆灭在其中。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可提醒你们,最好别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招,否则……”
刘冲感觉有些喘不过来气,艰难的道:“禀,禀黄爷。俺们十余兄弟被陈牧残杀,他十分喜悦,这些天每夜都饮酒作乐,通宵达旦。俺们趁着守卫醉酒,一时不察,逃了出来。属下说的句句属实,黄爷如果不信,就,就杀了俺吧!”
屋子里正陷入一片寂静,忽然一道曼妙的身影从门口转了进来,只见她穿着一身粗使丫鬟的衣衫,却宛如万里黄沙中的一棵修竹,青翠欲滴,更显得几分异样的诱惑。
黄狻抬起头,怒道:“南宫静,你来做什么,是想看我的笑话吗?”
少女素手捧着茶盏,柔声道:“婢子奉夫人之命来为老爷送茶。”
“滚出去。”
南宫静淡淡的施了一礼,道:“诺,婢子不打扰老爷了。”
黄狻又扫视了一眼四人,身上没一处好的地方,看来这几天的确是吃了不少苦,心中怀疑不由散去了七八。如今又正是用人之际,那些新近依靠过来,连血也没见过的小崽子,那里比得上这跟随自己多年,又对陈牧充满恨意的四人。于是,便想让他们下去养伤。
正当刘冲四人要松口气时,以为能过了这一关时。突然一直不说话的毛武拍案而起,暴喝道:“马老二,你为什一直不说话。”
一瞬间,心惊胆颤的马老二如五雷击顶,喃喃道:“俺,俺…”
“马老二,你的左腿在抖什么?”
“马老二,你在害怕什么?”
“说,陈牧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黄府做内间。”
毛武一连串的发问,像惊雷般在马老二身边炸响。
马老二脸色苍白,裤子下面湿了一大片,他再也撑不下去了,不停的嗑头,哭道:“饶命,饶命,都是陈牧逼的……”
其余三人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双神失神。
冯树忽然像恶犬一般扑到马老二身上,又抓又咬,怨毒道:“马老二,你要找死干嘛连累俺们。”
后知后觉的黄狻反应过来后怒不可当,一脚把冯树踹飞几丈远,滚到门槛边。
厉声喝道:“王八蛋,敢阴老子。”
三步赶了过去,抽出长剑捅进他的腹部,随后双手又扭动剑柄十几下,直把那些肺、肠、肝、脾绞了个稀巴烂。
“黄狻,你,你不得好死……”冯树口里的鲜血止不住的冒了出来,夹杂着小块的内脏,双腿一蹬,便见了阎王去了。
黄狻从死透了的冯树身上抽出长剑,溅起一逢老高的鲜血。他转身正欲举剑朝另外三人砍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放下了剑。
黄狻脚步踉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