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里不再有刀声/花香里不再有杀气/燕语里更多温馨/流水带走如丝柔情/月朦胧人亦朦胧/或许/江湖中偶而会一现你我/萍踪/象荒漠里一抹/绿影
西门风已经在计划着与红绡退隐海上,远离江湖的美梦啦,想想看,在明亮如水的月光下,两人携手飘行于浩渺的大海之上,诗歌唱和,笛箫问答,该有多浪漫呀。
而且他们已经这样浪漫了。以西门风今日之武学,行走海面之上已如平地。所以,他们携手在月光下,象风一样,漫步之上。来福呢?来福先呆着吧啊,找小鱼玩去吧啊。
海面上真静呀,天宇中的云影真柔啊,好象亘古以来,这环宇之中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或疾步如行云流水,或缓缓似轻呤浅唱,亦或月下舞剑,亦或水上舞蹈……
西门风,你真正爱的那个人不是红绡,是我!你曾经说过的,难道你忘了吗?不过,我会原谅你的,只要你能回来,回来……
大海之上忽然漂来一个花篮,花篮里端坐着一个支子,身着白衣,姿容绝丽,只是不拘言笑,面目深沉的样子。
“南海观音?”西门风呆住了,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烧,我没看错吧?”
红绡却低低地叹息一声。是燕云!
燕云不动不语,静静端坐在花篮里,她的脸颊上却分明有一滴泪!
这滴泪缓缓滴落,落在海水里。
泪珠没有融入海水中,象一粒珍珠一样,随水波起伏,缓缓漂到西门风跟前。
燕云?!西门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他的眼睛睁得很大。
拾起来吧,拾起来吧,把那滴泪珠捡起来!燕云在心里说,轻轻地低低地柔柔地。
西门风缓缓弯下身去……
不要捡!红绡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说,可她知道她不能说出口。
这滴泪曾为你西门风而感动,曾为你西门风心动,也曾为你西门风心痛……捡起来吧,去捡起来……是谁在说话?没有人,风而己。
西门风捡起了那滴泪珠,放在手掌心里,晶莹剔透,但有种凉凉的感觉。
“那么杜白鹤……?”西门风心想。“我明明把燕云跟杜白鹤合葬在天山雪峰的,怎么会……?”
西门风,如果我再死一次,那个救我的人会不会是你?燕云在心里低低地说。她又滴下了一滴泪。那滴泪融化于海水之中,转瞬归于无形。
燕云,你好吗?杜白鹤呢,杜白鹤他好吗?西门风心情激动,不禁也落下了泪水。
燕云,对不起,我不诙让你身陷狼巢,又不该救你来迟,不该……总之,都是我不对。西门风痛苦地,忍不住恨恨揪自己的头发,愧疚无以复加。
西门风,我视你为平生知已,而那个夺走我平生挚爱的人也是你!西门风,这段恩怨是不是也该了解!是谁?一个飘逸的身影,远远而来,飒飒白衫,斜插紫星宝剑,两道剑眉。
杜白鹤!
杜白鹤?!西门风欣喜若狂。杜白鹤呀杜白鹤,平生第一知己呀,如果我是个女人,一定要嫁给你!
杜白鹤冷若冰霜,“西门风,你知道我平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是什么?”西门风很惊奇好奇地。
“死在你的剑下!”杜白鹤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冷得象冰。
“……”西门风十分异外万分惊讶地,“为……为什么?”
“死在你的剑下,心里会好受些!”杜白鹤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喊:
“燕云,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你想折磨我到何时!”
杜白鹤万念俱灰,近乎绝望,所以他想死,而且渴望死在西门风剑下,一了这段孽债!
杜白鹤拔出了剑,伸剑斜指,寒声道:“西门公子,望你成全!”语毕,人已飞起。
西门风已经退出了一万步,杜白鹤不依不饶,一剑快似一剑逼过来。
还不拔剑?!他大声喊。
“拔剑……拔剑吗?……,同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拼得是生死!”西门风叹息,所以他止住了步,俯手而立,挺胸仰首。“杜白鹤,看来,那个死的人应该是我。”
“哼!”杜自鹤冷笑了一下,以很快的身法拔步回跃,转瞬间落在燕云身旁,他的剑尖指向了静静端坐的燕云,你再不拔剑,那个死的人将会是燕云!”
“不要……不要……!”西门风心中一痛,燕云,也会令他心痛!
西门风慢慢拔出了木剑,微风拂动他的长发,他眉头紧锁,心情万分沉重。
除了出剑,别无选择!
剑出。
波平如镜,微风不动。
而皓月之下,大海之上,两人衣袂翻飞,剑气纵横,招招为实,招招无虚。
西门风的剑法己远在杜白鹤之上,洒脱自在,舒缓自如,却又不知何去何从。
杜白鹤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死在你的剑下,我很开心,真的。”
“难道还要在胸膛上再刺一个窟窿吗?!天呢!”西门风不禁很是可怜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肚皮。“哎,别无选择,如果有人应该死的话,那个人应该是西门风!”
西门风缓缓把剑刺向胸膛,他闭上眼,期待那份解脱的快感。
是什么东西挡了一下?不好,把珠子刺破了!
是那滴泪,挡住了剑。泪碎,而剑尖滑在一边。
杜白鹤忽然消失不见,无踪无迹。
燕云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但面颊上分明有泪痕。
西门风,你是我的一滴泪,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