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孟君眼中闪过一丝不善的光,钰臣忽然对这个消磨时间的游戏起了些兴致,他很想看看娴孟君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二轮就此拉开帷幕,得偿所愿一般,红布落在了钰臣手中,他看向娴孟君,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眼中尽挂着‘期许’。
娴孟君也看着钰臣,在场众人只觉得空中的空气似都凝固一般,竟带了丝丝的紧张氛围。
正在此时,娴孟君却将一直投向钰臣的目光转向了东凌,霎那间沉重的氛围豁然解开,却见钰臣眼中带了丝复杂的情绪,嘴角的笑容也不复存在。
东凌看着娴孟君传来的目光,忽然一愣“你不会,也让我问吧?”
娴孟君点头道“我与他不熟,你近几日与她相处比较多,问的问题别像刚才一样就好。”
东凌一阵尴尬,原来古代的人不好八卦吗?“可我也不知道问什么啊。”
娴孟君想了想“那就随便问吧。”
东凌无奈,这才将身子挪动偏向了前方的钰臣,思忖着,对方是自己的老师,在自己没将‘繁体字’学会之前一定不能得罪老师,这可是东凌自六岁踏入校园到现在十多年的铁血经验,他看向钰臣,小声问道:“在什么情况下你会改变自己的本性?”
钰臣微微一怔,未作多想便回答道“不是有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我不会改的。”
“那要是有什么初衷呢?在什么情况下?”东凌一想,自己这话还没多大说服力,遂继续补充道“这是真心话大冒险,你一定得给出答案的。”
钰臣无奈一笑,却在转眼间,触及到了文妧无意投向的眼光,那一瞬他举起了手旁的茶壶续上了一杯茶水,在茶水升起缕缕的氤氲中,他眸光深沉,仿佛在认真地思考着,良久他将空了的茶杯放回到了圆桌案上,伴随着杯盏与木桌一声清脆的相撞,他口中缓缓回答“当有一件自己十分珍惜的东西,就快要被他人拿走。”
那时候的文妧并没有多想这个答案,只觉得似乎很合情理。
之后又是两轮的游戏,时间匆匆逝去,文府下人已在主厅备好了宴席,只等待一干人入座后开始斟茶,许是方才游戏的欢笑声中让大家对熟悉的、不熟悉的彼此,都生出了些许的了解,气氛已不再有方才在偏厅中那般尴尬。
是齐文轩先开了口,也不顾着一旁让自己举止适度的师父起身笑着,脸上颇有些天真烂漫“之前我到文小姐府上的时候,您还是位公子哥,只让不会说话的小人给了我一壶茶,结果我却一口茶都没喝上,就离开了,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没曾想我居然还能有来这里吃饭的命!真是太有福气了。”
文妧一笑,适时正是钰臣一脸不耐的模样将徒弟摁在座位上,随后向文妧解释道:“他是想要说自己很崇拜你,无论是收留府中的这些残疾下人的气度,还是面对贪官面前的不卑不亢,亦或是后来让昌彘现出原形的办法。”
文妧将目光转回到齐文轩身上,却见对方可劲的点着头赞叹“还是师父条理清晰,我得加油赶上。”
娴孟君一笑,打趣儿道“就你那脑袋,怕是永远都跟不上你师父了。”
钰臣分明从对方的打趣声中听出了一丝嘲讽,心中却是不明,自己究竟是哪儿得罪了眼前这个麻烦。
文府下人还在不断的将菜肴抬上,适时阿杜端起了手旁的茶水,向文妧走去认真得看着场中的众人“是小姐一手将我与母亲从黑暗中拉出,母亲逝世后,又是小姐不弃收下了我,还为我专门请来了厉害的先生。”阿杜语气中似带了些许哽咽,却继续说道“您曾经问过我,想要未来想要做什么,如今我想好了!”他看向文妧,眼中带着坚韧“我要追随在您的身后,无论前方是风是雨,我都会不断充实壮大自己的力量,追随您!”
文妧心中存着一丝感动,这是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说出口许下誓言一般要追随自己的人,她想阿杜一定不知道是自己伸出的手,让她的母亲燕瑜夫人重燃了希望,又是燕瑜夫人将深陷黑暗的自己拉出来,如今却是阿杜在感谢自己的知遇之恩,冥冥之中仿佛自有天意,似乎谁也不欠谁,而谁又都欠着谁,终究她还是拗不过阿杜眼中的坚决,只轻启唇齿说道“阿杜,我希望你可以快乐的活。”
阿杜一笑,眼角彷如明月的弯钩一般明亮耀眼“嗯,我现在就很幸福。”
阿杜尚未走回位置,却见一直坐在角落中冷眼旁观一切的尨禹却拂动了蓝色的衣袍起了身看向钰臣,其实方才东凌在提出玩游戏的时候尨禹也是在角落中微闭双眼,文妧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尨禹会拂了东凌的面子,只是担心粗线条的尨禹再次说出像上次一样嫌弃东凌老的话,但文妧担心的一切终究没能发生。
如神来之笔一般的,当东凌提出游戏,他睁开了闭上许久的双眼,动身如同现在一般,走到了游戏桌前,安静的坐着,陪着大家。
而此刻的尨禹言语中带着不容忍忽视,不善言辞的他说法并没有似阿杜一般长篇大论,而是换做了一句真正的誓言“我的愿望也是追随你,不离不弃!”
钰臣失言笑道“你我是兄弟,自然不离不弃。”
尨禹沉寂,眼神中透着无比的认真“无论世间沧桑变幻,我都不会离开你。”
钰臣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凝滞,下一刻却以兄弟之礼起身,向着尨禹回敬。
直到尨禹坐回原位的那一刻,东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