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自己和罗恒秋的关系是更单纯更直接的,不牵扯任何利益,也不是上下级。“师兄”这个称呼他喊了好几年,已经懒得改口。而且他心里总隐约觉得,自己和罗恒秋现在就很好,师兄弟,很平等,也很自如。
他想了半天,在钟幸的劝说下还是签了自己的名字。
“你别有那么多顾虑,你的老板是我,不是他。”钟幸拿起合同看,十分满意,“先签三年的经纪约,三年之后再签就是十年。”
邓廷歌点点头表示明白:“合作愉快。”
钟幸瞅他几眼:“你这人挺奇怪的,有时候看上去可幼稚,有时候又装深沉。说你不懂吧,又好像什么事都揣在心里。”
邓廷歌一下子分辨不出这是夸还是贬,挠挠头笑了。
“谢谢钟导。我会努力学的。”
钟幸收好合同,抬头对他露出个怪异的笑容。
“别谢我,谢谢你师兄。”他说,“你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晓得,换了是任何一个别人,他都不可能有那么多心思对他好。”
邓廷歌呆在当场。
“你明确一点吧。”钟幸说,“行不行,是不是,给人一个答案。他自己肯定不会主动说的,但你别装傻。”
他站在邓廷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老罗这个人活得很累,请你别让他更累了。”
送走邓廷歌之后,钟幸一边步行下楼,一边给罗恒秋打电话。
“老罗啊,我把人签下来了。”他说,“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那头的声音有些疲倦,但听到他说的话之后语调明显上扬,“回去请你和老方上游艇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