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晨看了几分钟a大校园风景,等到头痛稍微缓解下来又回身把之前打扫卫生时找到的手机、钱包,还有放在一个文件夹里的相关证件拿出来摆在桌上。
这些都是南晨的,他看着身份证上那个青涩的年轻男孩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们两人长得一点都不想,张南晨被师父收养之后勤于锻炼,热衷练武,初中身高就长到了一米七五,等到高中毕业升入大学已经达到了一米八几,在a市这个南方城市中,可算鹤立鸡群。可是这位南晨同学,虽然身高也在一米八左右,但是瘦得离谱,皮肤是长久不见阳光的惨白,长相嘛,是张南晨最看不上那种小白脸。
总而言之,除了身高,从身材到脸蛋,这小子都不入张南晨法眼。
可是,事实已经如此,也只能日后在寻解决之道,他只能暂时以南晨的身份活下去。
背熟新手机号和身份信息,又想起水房还有两桶脏衣服没洗,张南晨干脆只穿着短裤,拿了钥匙和洗浴用品,打算先把剩下的那些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去洗个冷水澡。
钱斯尔趁着夜色赶回a大桂园男生宿舍楼,他刚才在网吧跟人打电游三局全胜,赢得赌金五十元,于是买了啤酒和烧烤,要跟南晨一起享用。
五月的天气里,入夜之后还是有些寒意,钱斯尔只穿了背心和裤衩,踩着拖鞋的脚被a大校园里无处不在的茂密植被给打湿,还混杂了不少石子细沙,于是走得一步一跳,十分滑稽。
等他好不容易走到寝室门口,这才发现自己裤衩屁股上头唯一的口袋里只有几张钞票。
忘带钥匙了,好在要南晨这家伙出一次寝室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他现在肯定在。
他双手都拎着食物,只好艰难的弯曲手臂,用手肘去敲门,谁知看起来关得好好的寝室门被他轻轻一碰就开了,差点一下扑空摔个大马趴。
“南晨,你怎么不锁门啊,哥们儿不在要是进了坏人那该多危险。”钱斯尔堪堪把庞大的身躯站稳,眉开眼笑的进了寝室,习惯性的一扭屁股,把门往后一顶关上,却发现寝里里面没开灯,黑得渗人。
“你怎么不开灯啊,难不成还在睡觉?”他只得抹黑前进,想把手里的东西放好再回身到门口开灯。
寝室里面黑洞洞的,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钱斯尔早习惯南晨内向少话的性格,仍旧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的不亦乐乎:“我跟你说啊,哥们儿今天发了笔横财。你闻闻这味儿,香吧?那一家的腰花就是香……哎哟,谁放了个凳子在这儿啊!我去!”
他正抹黑走着,嘴里一边说一边口水滴答,冷不丁一脚踢在横在走道中间的凳子上,没有任何防护物的大脚拇指装了个正着,疼得他恨不得抱着脚吹几口气。
钱斯尔疼得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又走了一步,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抬头就看到寝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个白色的人影就站在窗台角落里,几乎窗帘跟融为了一体。
“南晨你站在那儿干嘛啊,还不过来帮忙,赶紧把灯打开。”
钱斯尔一见南晨竟然已经起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了句娘招呼那人过来开灯。谁知那个白色的人影像是没听到一样,仍旧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这回钱斯尔真的有些生气了,摸着桌子边沿把手上的食物袋搁好,低着头说:“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啊,哥们儿对你可不错,大晚上的装神弄鬼的干嘛,还真闹那小脾气啊,不就是今儿没做卫生呢么,明天我一定做,你赶紧过来!”
这句话一出,窗台边的白色人影似乎犹豫起来,果真动了一下,带得身后的窗帘也晃动起来。
“咯咯。”
“咯咯。”
窗台上的玻璃忽然发出一阵轻响,窗帘晃动的幅度也骤然变大,像是被外面的突然大起来的风势吹得飘起,几乎有半人多高。
那个白色人影就像被不停飘动的窗帘给推着走一样,身影飘渺,朝着钱斯尔的方向飘动。
钱斯尔把吃的放好正在摸索电脑桌上的台灯,一边摸一边说:“你怎么还不过……啊!”
他一句话只说了一半,一转眼就看见一个脸色比石灰墙还要白的人脸紧紧贴着自己,两颗黑布隆冬的大眼珠子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他,同样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在黑暗中一张一合,发出金属刮玻璃一样的声音:“他睡了我的床!”
“鬼……有鬼……救命啊!”钱斯尔顿时被吓得往后一倒,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转身就往寝室门口冲,一边大叫一边乱抓,途中有一次踢到之前撞到的凳子,却无暇分心去管自己的脚。
他越怕做事越慌,只觉得手上滑不溜丢全是冷汗,根本抓不牢门把手。
“他睡了我的床!”
那道白影寸步不离的跟着钱斯尔,紧紧贴在他背后,又用那可怖的声音重复着刚才那句话,仿佛只会说这一句:“他睡了我的床!”
钱斯尔心肝欲裂,哪里敢回头,一手抓门把手一手捂自己耳朵,嘴里喊着:“四爷没睡你的床,四爷今儿还没睡过床,谁睡的找谁去!”
这该死的门,怎么就是打不开!
他正骂着,突然,一直关得死紧得寝室门被人一下子拉开,白炽灯的灯光猛然洒入,钱斯尔又是一声大叫,终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魂未定的看着开门的人。
“你怎么了?”张南晨一开门就发现寝室里面不对劲。
冷,低于常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