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谢依然看着他在忙碌的背影,有些失神。
季北没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他转身笑着问:“嗯?什么?”
“没什么……”谢依然转头去看正在打盹儿的馒头,解释道:“我是想说……你的报告我还没看,你需要在什么时候交过去?”
“你都这样了,还管什么报告?我就那么交了,难不成学校还开除我?”季北说着,已经把两盘菜端出来,又把饭盛好,看样子是完全没把什么报告放在心上。
吃完饭后,季北洗了碗,又特意去药店买了药,再给谢依然送过来,然后又坚持要帮谢依然明天向学校请假,折腾到快十点才肯回去。
第二天谢依然还是照常去了学校。他从来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影响别人。
有一次换季入冬,谢依然照常生病,非不同意向学校请假,最后陆珩把谢依然锁在家里,自己跑去学校冒充谢依然的哥哥,给弟弟请假。其实那年冬天不算冷,谢依然就是打了个喷嚏,硬被陆珩说成了是重感冒。
可见其作风是何等独断了。
最后还要劳累谢依然拖着病体,揪着陆珩的耳朵教训了他老半天,然后无奈,在家里休息了一天,陆珩还不让,非困了谢依然在家躺了三天,谢依然被强行按在床上躺的那三天,脸拉的比床还长。
可见谢依然对陆珩的独断是何等的头疼了。
谢依然头还是有些发沉,嗓子也有些疼,看样子昨晚的药效果不是很好。他把馒头放好,出门前再嘱咐它几句,才关门出去。
一般谢依然不会开车,他会坐地铁或公交,像早晨上班高峰期,往学校的路段总是会堵车。他只有自己在城市里漫不经心闲逛的时候,才会偶尔开车。
谢依然所在的小区不远就是地铁站,坐几站后又是d市南站,交通方便,离学校也不太远,这也是当时选择把房子租在这里的原因。
坐了大约六站的地铁,谢依然出了地铁站,上班人群熙熙攘攘,热闹的让谢依然头越发的晕沉。
这时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谢依然接通电话。
“您好谢先生,我是城熙小区6栋1203室的主人。请问您现在方便么?”电话那头的男子,声音清脆,也很客气。
谢依然听到城熙小区1203室,脚步一顿,又继续走,不解的问:“请问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是这样的,您4年前将房子转让给我,这是您当时留的号码,我一直没删。”那人还是很客气,礼貌的笑道:“关于房子的事,我想与您说一说。不知你现在方便么,需要怎么样才能见到您?”
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可以留4年?谢依然觉得不对,一定有什么原因。
“请问你找我是因为什么事?”
“这是陆先生之前交代的,我觉得应该找您谈谈。”
谢依然停下往学校走的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我去找你吧。”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在1203等您来,您看可以么?”那人问。
“好。”
挂了电话,谢依然又拨通了季北的电话。季北接起电话,谢依然还没开口,他就说:“依然,现在7:16,你打电话来,不要告诉我你来学校了,你在来的路上也给我回去!”
谢依然没说话,听他这直接上来的一串儿,觉得想发笑,他又只是不动声色。
听谢依然没说话,季北又问:“依然,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你现在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没去学校,现在在家里。”谢依然想了想道:“只是想问问你,帮我请假了?”
“请了。”季北问:“你今天有没有觉得好些?”
“好多了。”
季北就在那头笑起来:“你要在家好好休息,我晚上去看你,给馒头带些吃的去。”
“知道了。”
转了地铁再经过大约六七站,谢依然在玉鸣坊站下来,再走一段路,到了城熙小区。
坐电梯上12楼,敲开1203的门。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男人,长得有些严肃的容貌,不过笑起来时,却显得十分和善。有些眼熟,也许是四年前的那个人吧。
“你好谢先生,我是张译。”张译侧身,礼貌的请谢依然进去。
谢依然在屋里坐下,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来。
张译给谢依然倒了杯水,笑道:“您肯不记得我了。我是四年前向您和您那位朋友买这间房子的人。”
谢依然没有喝水,张译看他脸色不好,礼貌性的问他是不是病了,谢依然也礼貌性的摇摇头:“我没事,谢谢。”
“噢。是这样的……”张译想了想,又整理性的笑了笑:“这也是我今天麻烦您来这里的缘故。您看这房间的布置是不是很熟悉?”
谢依然没说话,才注意到屋里的摆设,竟和自己当年和陆珩住在这里时,殊无二致。谢依然是很奇怪,却不问,等着他继续说。
“您觉得这里很熟悉吧。这1203,是您当时坚持要卖的,不过您那位合住的朋友好像不太愿意。”他带着微笑,又说道:“其实这房子我买了以后就一直没住过。只是负责每个星期来打扫一遍,这房子里的东西是你们当时搬家搬空的,后来,也就是您现在眼前所看到的摆设,其实都是您那位朋友陆先生复原的。”
“什么?”谢依然很惊讶,心里的某处,又像触及到了什么东西,太开始挑动悲怀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