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此时却要受训了。
君迟十分识时务,规规矩矩就转盘腿为跪了,而君晏却不跪,还抬头看向了柳韦真,道,“为何要跪。”
柳韦真道,“就凭我是你的传道之师。”
柳君晏便说,“你不是哥哥的传道之师。”
君迟朝柳君晏道,“君晏,跪下。”
柳韦真哼了一声,对柳君晏道,“你才学多少,修为又是多少,便这般狂妄,我让你跪,你还不跪了?”
君晏看了看哥哥,便气鼓鼓地跪下了。
柳韦真道,“我知道你是天才,你自己恐怕也将这话听得多了,心里是不是便沾沾自喜,便狂妄得不行了。之前在我这里的那个柳微,十二岁才来宗家,一个月便炼气一层,也是狂妄非常,之后却在小秘境里因为我行我素,不听人言,而被妖兽所害。作为修士,的确是要有大勇,要有大勇才能面对这无尽仙途之上的种种磨难,才能走得更远,但是有大勇不代表着无谋,不代表着就是狂傲。修仙之途上,有多少天才,有多少大能,你现在才多大,便这般狂妄了。简简单单就去挑战炼气五层的剑修?”
君晏抬头直视柳韦真,眼神幽深一片,里面却又有无尽锐意,他的神色也变得十分坚毅,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该有。
他说道,“我没有无谋,也没有狂妄,我自是有必胜的把握,才去挑战他。”
君迟想要君晏住嘴不要说,反正柳韦真只是耍耍嘴皮子教训教训而已,等他说痛快了不说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去争辩。
不过君晏已经说了,他也没有办法了。
柳韦真笑了一声道,“好,你的确是好样的。你今日最后将程眉打败,我是看在眼里的,的确做得不错。只是,人要懂得藏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君晏闭嘴不言了。
柳韦真叹了口气,道,“你们最近都不要到处乱走,宗主生辰,前来柳家的客人不少,虽然都是在外院招待,也不定有人会来内院,你的身份特殊,很多人都想看你,还是不要生出是非来为好。”
君晏讷讷应了一声,柳韦真又对柳君迟道,“君迟,你是哥哥,你要把君晏好好看住,不要让他再和人比斗。”
君迟正要应,没想到君晏却说,“不和人比斗,哪里知道自己的不足,以增进修为。”
柳韦真道,“你还小,等你再大一些再说吧。”
君迟看君晏又要反驳,就赶紧对他道,“长老说得对。”
君晏便气鼓鼓地闭嘴不言了。
柳韦真看君晏这个样子,就叹了口气,然后拿出了几张符箓交给君晏,给他说明了每张符箓的用处,又道,“要是真遇到危险,便用这几张符箓。”
君晏握着符箓不言,君迟替他朝柳韦真道了谢。
柳韦真作为长老,不仅要自己修炼,还有不少事情要负责,特别是在宗主生辰,有不少贵客前来的情况下,故而他也没有太多时间耗在君晏这里,之后便离开了。
君晏收了符箓,君迟看他肉肉的白嫩嫩的小脸板着,就蹲到他的跟前去,将他的脸捏了捏,说道,“韦真长老说的话都是为你好,知不知道,也不露出个感激的表情来,这么板着脸给谁看。”
君晏抬手将君迟捏自己脸的手拿开了,黑亮的眸子看向他,道,“我今日真做错了吗,为什么你也不高兴,长老也不高兴。”
君迟只好柔声说道,“看到你那么厉害,心思缜密,将程紫娥和程眉都打败了,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君晏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真的?”
君迟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弟弟这么厉害,我怎么会不高兴。”
君晏还是直直地看着他,“但你为何没说我很好。”
君迟抬手捧住他的包子嫩脸,“因为我怕我一直说你很好,你便会越发自高自大,不知收敛,现在只是遇到了程紫娥和程眉这样的对手,所以你有能力对付,要是你以后遇到了筑基期的高手,你还狂妄,那时候要怎么办。君晏,我怕你不收敛自己,会遇到危险。所以我不敢过于赞扬你了。韦真长老也是这样。”
君晏应该是听明白了,便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没有判断力,怎么会不知避开强大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