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穆斯林兄弟将永远陪伴在他身边。
基恩端着托盘平静地从曾经的黑人伙伴身边擦身而过。他们欲言又止的目光阻止不了他追随真主的脚步,什么都不能,包括他的弟弟。
比利·基恩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的大哥,他好不容易出院后就发现一切都变了,他亲哥哥变成一个他都不认识的陌生人:“什么?!”
“比利,我们要学会克制。”拿着一本书的基恩头戴白□□线帽子这样说,“包括你的同性恋。”
比利怒火中烧,一脚踢上旁边的长桌,上面铁制的餐具叮当直响。他大声怒吼:“滚你的!杰弗逊!去信你的狗屁真主去吧!别管我!”他骂骂咧咧地满嘴fu*k you地走出厨房。
基恩皱着眉摇头叹气,为自己弟弟的冥顽不明,在这种奇异的痛心中,他觉得他好像明白了曾经卡里穆看他自己也是这种感觉——为误入歧途的羔羊的惋惜。
汤姆切开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好奇地看着基恩和卡里穆相谈甚欢的样子。一张餐盘被放到他旁边,格洛夫斯挤到他身边坐下:“我可以吗,汤姆?”
汤姆扭头望着他脸上那块纱布眯起眼睛:“格洛夫斯。”
这在对方看来大概就是默认,于是格洛夫斯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心地坐了下来。
有时候汤姆简直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金鱼的记忆吗?他不记得脸上的绷带是怎么来的了?他才刚从医院出来吧。该不会是被自己伤了脸之后,直接从神经病变成了傻子了?汤姆恶毒在心里猜测。
坐在他对面的莱克特笑着喊了他一句,提醒他:“汤姆。”
汤姆不得不朝格洛夫斯假笑:“身体怎么样了?”
格洛夫斯的眼睛因此亮晶晶地,他受宠若惊地回答:“很好,谢谢你的关心。”犹豫了一下,他向汤姆道歉:“对不起。”
“什么?”汤姆正在切下另一小块牛排,闻言挑眉。
“我很抱歉让你进了禁闭室。听说那里很不好受。”格洛夫斯满脸愧疚,他现在这幅样子让旁边大部分的人都糊涂了,是汤姆·里德尔先攻击的这小子吧?为什么反而是受害者向加害者道歉?
“哦,的确不好受。”汤姆收回眼光撇撇嘴。
奥兹的禁闭室绝对是每个犯人心中的噩梦场所之一。每个被关进去的人都不得穿任何一件衣服,赤身luǒ_tǐ地在那个黑暗封闭的房间里呆满紧闭时间。除了狱警会固定时间过来送饭,就见不到一丝光亮。
禁闭室里什么也没有,包括床,只有一个铁桶供被关在里面的犯人排泄。你只要在那里呆上一天,你就会觉得自己所有身为人的尊严都被房间里的黑暗吞噬了。你就是一条畜生,一只动物,只能紧张地蜷缩在房间的一角,冰冷的铁板从四面八方包裹着你,让你全身上下都冷飕飕。
汤姆把牛排放进嘴里,喝了口汤,翻了个白眼:“好了,格洛夫斯,我原谅你了。你不用再提禁闭室的事了。”
格洛夫斯对此感激涕零。
除了看的饶有兴趣的汉尼拔,其他犯人都感觉啼笑皆非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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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对于基恩加入穆斯林这件事,监狱管理人员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们为黑人党最近一段时间的安静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又不禁为卡里穆的吸引力忌惮。他既然能感化基恩,那就能感化其他犯人。现在这种各类派别林立的状况才是管理者乐意看到的,当犯人都团结在一起的时候为此最感到紧张的就是警察们。因为一般这种时候下一步就是监狱的暴动。奥兹的特殊性又决定了如果发生暴动,那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幸运的是,基恩的敌人并没有因为基恩的感悟就停下手,相反,他更加着急。
于是,犯人们都知道了基恩攻击另一名犯人并杀死对方的事情。
汤姆正和比彻、奥雷利以及老人里毕多打牌,格洛夫斯在一旁观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众人反应不同。
比彻表现出明显的不安,他四处张望骚动的犯人们,更加紧张了。
奥雷利和里毕多却像是没听到般,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牌思考下一步怎么出。
而格洛夫斯则趴在桌子上,咬着大拇指盯着汤姆·里德尔发呆。他与其说是看牌,不如说是在看汤姆。
汤姆则甩出一对黑桃j,提醒坐立不安的比彻:“到你了。”
比彻还没来得及出牌,史林格就找上他。对于自己的人跟这群危险分子混在一起,史林格很不高兴。他一脚踢上比彻的凳子,呵斥他:“快过来,碧池。”
几人抬头看着他,又看看比彻。他们想知道后者的反应,以此判断这个家伙有没有什么长进。
比彻抿着嘴巴起身,上半身弯成九十度向史林格鞠躬道歉:“抱歉,先生。”接着就被史林格粗鲁地拽着头发拉走了。
其他人意兴阑珊地把牌扔到桌面上。汤姆无趣地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他真应该动手。”
奥雷利拨了拨汤姆的牌,一脸惊奇:“嘿,这次本来应该你输的!”
汤姆得意地微笑,深色的眼睛闪出愉快的光芒:“感谢杰弗逊基恩!”
其他人都被他夸张的口吻逗笑了。奥雷利转了转眼珠重新提起刚才的话题:“我们应该给比彻一个机会。”
“什么?”格洛夫斯茫然地抬起头,他的大拇指亮晶晶地上面涂满他的口水。
奥雷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