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得很激烈,不是拳击、不是什么拳道,不是武术,没有任何的招式,但充满了野性和力量,直接并且干脆。
果爸一拳头击中了黑爸的左眼,黑爸一脚踢飞了果爸。果爸打了个滚,躲开黑爸随后的扑击。黑怕扑在地上,一个转身依旧抓住了果爸的腰。他们你来我往,身上沾满了泥土,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第一眼会以为他们是生死相搏,但无论是谁只要再看一眼就能知道并非那样。他们俩都在笑着,脸上的表情是兴奋与愉悦。
这两位刚才一路摔摔打打出去的时候,正在外边撒欢的二哈们都吓了一跳,等到发现这两位是做什么的,二哈们很快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白锐正看两个爸爸看得入神呢,就听“嗷呜呜呜~~”几只二哈咬成一团,严肃的时候还算英俊的狗脸,现在扭曲成各种模样,外加狗毛乱飞着,就从他眼前过去了。
刚才还让他看着热血沸腾的搏斗场面,为什么在多了一群二哈选手之后,看起来那么怪呢?
“嘿哈!”另外的观众来了,是猎满。这位女战士,也渐渐恢复了她应该的面貌,就算生育过两个孩子,她依旧不是很丰满,不过也不下垂,她的整个身体都没有多少脂肪,肌肉匀称,胳膊长腿长。她把头发扎了起来,她的脸有些长,眼睛鼻子也都是细长的那种,嘴唇却很丰满,她说话的声音很沙哑,按照后世的审美,她该算是很丑的那种。但她的性格坚强沉稳,如果白锐对女性有性趣,应该会觉得她很吸引人。
现在猎满出来了,与刚来时的麻木晦暗相比,现在的她也是充满生气的。她大声呼和着,挑衅的对着猎羊抬起下巴。
“嘿哈!”猎羊瞪着眼睛,也回应她。
于是两个男人和一群狗里,又加进了打斗的一男一女。
茅虫和茅白也带着孩子们出来了,他们俩“哎嘿!哎嘿!”的叫着,好像是在给一首听不见的歌打着拍子。三个孩子们也学着大人,你别着我的手,我抓着你的脚,在边缘打斗了起来。
“……”头一回见识到这种架势,白锐完全囧了,甚至都觉得有点无助了,好在猎星来了,“这是啥情况?”
“应该是……游戏。”猎星努力的回想着什么。
“啊?”
一开始还有些不确定,但是从猎星的表情看,显然回忆正在越来越清晰:“一般是食物比较多的时候,大家都吃得很饱。然后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突然发起,于是除了老人、部分女人和太小的孩子,大家就都加入进来。大家就这么混乱的打斗,有时候也有人受伤,但是没人在意。而获胜的人,大巫会在他们的脸上画上红色的花纹,族长还会给他们一些奖励,大多数是一块肉或者一枚某种危险野兽的牙之类的。你干什么?”
猎星刚说完,白锐转身就走。
“找红色颜料,还有奖品去。”他也是大巫了,虽然现在他们这个“部落”的总人口刚超过两位数,但是也得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你不去参加吗?”
“我?”
“去吧,孩子里你绝对是第一。”白锐坏笑着。
谁知道猎星看了他一眼,真的和那三个孩子斗成一团了。
猎星年纪最大,可毕竟有一条腿残疾。对方三个孩子,虽然有个小不点拖后腿,但一个只比猎星小一点,另外一个虽然年幼可也凶悍得厉害。他们仨原来是猎满家的两个打猎羊家的一个,猎星一加入,这三个孩子立刻转身一致对外。这种情况最终谁胜谁付,还真不敢说。
白锐摸摸后脑勺,这是不是也算物质文明丰富了,就开始追求起除了啪啪啪之外的精神文明,俗称吃多了撑的呢?
***
离开部落也被部落抛弃的人们,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按照白锐,已经可以吃饱了撑得发展一下精神文明。
猎部落的大多数人正处于恐慌中,少部分人为了解决这些恐慌焦头烂额,却无奈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他们的战兽和大巫。
从用肉干请回来的巫名字叫茅草,他从小就是茅巫的学徒,因为在草药上尤其出色,茅巫才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她也并没有对猎部落隐瞒什么,甚至一来,就让部落里的人新发现了两种可以食用的野菜。作为大巫最重要的事情——和战兽沟通,他同样做得很出色,没花多少时间就让两对罗比兽在猎部落安稳下来。
但是好景不长,谁也没想到,随着部落的战士们开始外出打猎,麻烦却接踵而来。
原来的二哈们,是部落战士们打猎时的好帮手和好同伴,现在的兔子们……
茅草表示,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是你们非要带它们出去,那我也只能让你们带。
二哈可以探路,可以放哨,可以协同战斗。
兔子……它们也可以探路,可以放哨,让他们战斗却必须有巫的带领,而且这两对兔子都还很年轻,战斗经验几乎没有,胆子又小,遇见野兽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装死。
但是,二哈带着战士们找到的是兽群,兔子带着战士们找到的是安全的草地。没有食肉动物,食草动物只有山鸡之类的鸟类与小型兔子。
甚至当捕猎队抓捕小型兔子的时候,战兽兔子反而对他们发起了进攻——很少有战兽会保护与自己外形相近的野兽,但兔子显然是例外之一。面对食肉兽只会装死的兔子,在和猎部落战士搏斗的时候反而极为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