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此时,已是寒冬腊月,天空中飘满了皑皑白雪,整个大地都变成了银亮的白色。
这一晃就是近一年的时间,李玄当这个盐运使也快大半年了,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李玄似乎已经看淡了许多,老老实实的做一个运输官,隔两月回京一趟,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外面生活着。
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可说的,别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别人一辈子都追求不到的地位,李玄得到了,但是,他却总觉得,如此干下去,实在是无趣的紧。
要不是陈金被抓入狱,李玄不得不安分守己,每次回家,都会送些礼品给陈家,陈伯一问起儿子陈金的事情,他也只能说,在外面忙碌,有些辛苦,整天就不沾家了。
索性在陈伯的眼中,陈金跟了李玄算是出息了,家里的生意也好了,地位也高了,只要陈金能干事,他也就放心了。
大街上,李玄漫步而行,放眼望去,道路上白雪足有半尺多厚,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街道两边,依然有很多的商贩在叫卖着,时隔一年,这里的变化并不怎么大,他自从当上盐运使之后,已经很少在城北街区露面了,但是也因为他的身份,老爹的布店生意越来越红火,也因此还招了几个帮工。
穿过城北街区,向着城西而去,这里是贵族区,大街上的人影变少了,地面上的白雪也被打扫到了两边,向远处望去,可以看到有许多马车向着里面驶去。
今天是王家一品振国将军,王远波的寿辰,五十岁大寿,此等大事,几乎全程所有拥有品级的官员都会去,李玄自然也在受邀之中。
说起来,李玄不过是一个正七品的盐运使,一般是很难入得了这些五品以上官员的视线的,区区五十岁就要过大寿,还真是够奢侈的了。
去王府的道路上,充满了车轴印,对于这条道路,李玄可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想来从他当上盐运使,每两个月才回来一次,而却从来没有见过王楚柔了。
一想到此次前去可能会见到她,李玄心中多少带着一丝愧疚,毕竟他的一切都是王楚柔给的。
宴会是中午举行,当李玄到了门前时,那里已经停满了马车,门口也有很多接待的侍卫丫鬟,里面更是挤满了身穿各种华贵服装的人影。
在看看自己,虽然穿着新买的黑色袍服,但是和那些达官贵人比起来,就略显寒酸了一些,手上更是一个礼物都没有带。
这也不能怪他,当盐运使这一年,他可谓是没有任何的贪污,那些富商送的礼物全部送给手下过年去了,且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自然是没有了。
与其想着送什么大礼,还不如空手而来,所谓礼未到,人到了就是最大的礼了嘛。
“大人,麻烦您在此处登记。”刚走到门口,一名侍卫恭敬的含笑道。
李玄拿出请柬,递给了侍卫,看了眼不远处的登记处,点了点头,走了过去,但是,当看到上面名字下方写着“礼金”二字时,李玄这才明白,这是要随礼了。
上面的名字,基本上都是有身份的人,而礼金自然是有多有少,但是李玄稍微扫了一眼,最少的礼金也是一千两银子。
所以说,这一品大员就是一品大员,随便过个大寿,就能赚的盆满钵满,按照这个算法,这王家的一次大寿,就能捞到几百万两的收入了。
沉吟了一瞬,李玄拿过毛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顿了顿,又在礼金下面写下了“六两六十六文。”
写完之后,李玄便从怀中摸出了几两银子,还真巧,正好是六两六十六文,看着四周惊愕的下人,他洒脱的往桌上一放,转身便走。
那些下人看着账目上李玄的名字,又看了看桌上的碎银,这到底是何等大胆之人,竟然用区区不到七两的银子来随礼,这不是明显的侮辱他们王家吗?
可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能被邀请的人,不是当朝的大官,就是大官子弟,就算是一文不给,他们也无话可说。
李玄写的礼金,当然是有寓意的,代表着“666”,他没钱随礼,只能用这个代表下自己的心意了。
王府的地方可是很大的,在下人的带领下,李玄饶了好几圈,方才来到所谓的接待大厅,光看那一座足有近两千平米,连体的大宫殿就知道,王府是何其庞大了。
这里就是王府办宴席的地方了,此时,那房间里已经坐满了人,但是依然不显拥挤,每隔几米有一张八仙桌,上面已经摆满了酒坛和各色的水果。
走入大堂,李玄的身影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目,但是一看并不怎么起眼,又很年轻,还是在京城没看到过的人,那些长辈们便失去了兴趣。
李玄自然最乐意见到这种场面的,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热闹了,扫了一圈,还真的就没有一个熟人,不远处的一张桌上有几个年轻子弟,李玄既认识又不认识,都是以前一起鬼混的时候见过几面,但是看他们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样子,李玄自然也懒得过去挨冷屁股。
“这不是李兄吗?你也来了,好久不见。”李玄刚刚坐下,另一边忽然走来了一道人影,极为熟络的说道。
李玄一怔,抬眼望去,打量起眼前和他一般大小的瘦弱男子“黎良才。”
“正是在下,一年多没见,最近怎样?”黎良才面上一喜,自顾坐了下来道。
李玄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见过熟人,黎良才,当年和他一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