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帮我们,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唐佑鸣摸摸下巴,眉间舒展了两分,似乎有了一点猜测。
蔺维言接口道:“没错,出手的人可能只是想害死卢鸿达,只是我们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
“我有点头绪了。”唐佑鸣眯了下眼睛,“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蔺维言也没追究他过河拆桥的事,只是提醒道:“时间快到了,士兵应该集合好了,你该出发了。”
唐佑鸣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双手在胸前合十,状似虔诚地道:“走吧,成败在此一举了,放心吧,我会拿出哄骗香倚楼头牌的水平。”
蔺维言哭笑不得:“那我真是太放心了。”
两人出门就碰上了拎着一笼鸟的林翰茂,直奔唐佑鸣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唐佑鸣:“熬熟的海东青,为了庆贺你的诞辰。”
“我不要!”林翰茂颇有些恼羞成怒,“还给你。”
唐佑鸣无语:“为什么?”
紧跟着过来的曹郜章也和稀泥道:“林小将军,这说明将军关心你啊,这么紧急的情况都记得你的生辰!”
林翰茂似乎更恼怒了,坚定地道:“我不要!”
唐佑鸣扫了他一眼:“不要就宰了吃肉,就算真的要还本王,也要等战前动员结束,本王现在没时间处理它。”
林翰茂狠狠地瞪了唐佑鸣一会儿,转身便走,曹郜章两边看看:“王爷您莫气,末将这就去问问林小将军犯什么浑。”
说完溜了。
蔺维言一语中的地问:“他为什么这么厌恶你送他的东西?”
唐佑鸣一边走一边想,快到地方的时候忽然站定:“我好像知道了。”
蔺维言做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唐佑鸣:“大概是我十岁那年对他讲,待到他十六岁生辰,便娶他做王妃。所以他觉得我送他礼物不怀好意?”
蔺维言:……怪不得林小将军那么讨厌你。
唐佑鸣捏捏眉心,非常无辜地问道:“开玩笑的而已,他居然记了十年?”
☆、异动(二)
唐佑鸣没有纠结林翰茂的事情,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他当然不可能同时给十多万将士誓师,没那么大嗓门。可有些时候,气势只有在第一现场才有渲染力,让军官传达的效果肯定会变差。所以他说的必须是无论怎样转达,都可以让士兵们亢奋起来的话题——比如说,升官发财。
“你们的将军拜托本王来主持这次誓师,相信你们都认识本王,本王不喜欢长篇大论,相信你们也不喜欢。”唐佑鸣开门见山道,“不出意外的话,短时间内不会再有频繁的战争,前提是你们把这一仗打好。”
唐佑鸣停了一下,忽然大喝:“曹将军的部下何在?”
正中央的队列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声,唐佑鸣微笑了一下:“本王答应你们,只要此战得胜,你们可以回到内地布防,无需在此荒凉之地继续镇守。”
连曹郜章的眼睛都亮了一下,更别说士兵了,欢呼声震耳欲聋。
唐佑鸣又道:“当然了,这只是本王念在你们戍卫边关有功,给你们的格外优待。至于其他,此战中,所有将士军功奖励翻倍。”
唐佑鸣抬高声音,近乎有些放肆地道:“只要你们有本事抢到鞑子的人头,田地!官职!宅子!所有的赏赐通通翻倍!”
不止曹郜章的部下,其余三部也通通叫喊起来,最后汇聚成一句话:“王爷千岁!!”
唐佑鸣哈哈一笑,端起手边的酒盏:“本王能做的很少,只能保证一点,只要众位不撤,本王定与众位同在!”
言罢,将酒一饮而尽,倒扣酒盏,最后直接摔在地上。
“王爷千岁”的呼声更高了,唐佑鸣五指并拢成刀,抬起小臂,而后斩钉截铁向下一挥:“战!”
场中气氛热烈,演武场旁边却正相反。一个记录誓师大会的主簿低声嘲讽道:“哼,寡义廉耻。”
恰好听到的四位将军齐齐回头,一齐盯住他。老学究似的主簿吓了一跳,额头上落下汗来。于这四人来说,只要唐佑鸣能将气氛调动起来,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何况这番话效果不错。
宋直拧着眉,不悦道:“扰乱军心,杖责三十。”
几个士兵拖着主簿下去,四人一起迎上走下来的唐佑鸣。不知道曹郜章对林翰茂说了什么,总之林翰茂没那么别扭了,上前一步道:“立刻出战吗?”
唐佑鸣点头:“晚一刻都不行。”
四人同时接令:“末将明白!”
唐佑鸣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虽是决战,却着实匆忙,各位将军辛苦了。蔺将军,还请你带五千人,去咸丰城探一探情况,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几人身处草原时,与宋直配合极为默契,一攻一守,让达穆尔可汗吃了很大的亏。加之咸丰城实在难攻,因此鞑靼渐渐把攻击和防御的重心转移到此处小关卡,故而,几人不得不在这里与鞑子决一死战,彭笛则在咸丰城配合他们。只是唐佑鸣心中总不大踏实,似乎要出什么事情。
几位将军面面相觑,曹郜章一句话都憋不住,直接问道:“若是那里镇守了十多万人都会出岔子,蔺将军这五千人能有什么用?”
唐佑鸣不好说自己的怀疑,只是看着蔺维言的眼睛,认真道:“就当本王恣意妄为,还请将军务必走这一趟。”
二人对视良久,久的旁边几人有些尴尬了才各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