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艳照门啊?”曲和嗓子有点哑,听见快门的咔嚓咔嚓声并不睁眼,胡乱伸出一个巴掌去挡,“拍什么呢你。”
谭宗明透过微距镜头贪婪地看着曲和的身体,每一个部位他都给了特写:微微颤动的睫毛,凹下去的肩窝,唇角的笑意,脖子上还未褪去的红潮,流畅的腰线,蜷在胸口透着餍足慵懒的手指……
“看我一眼,”谭宗明把镜头对准小孩儿的眼睛,曲和果然睁了眼望住他,眼睛像浸在山泉里的玉石,水光盈盈。谭宗明又按了一次快门。
“我在拍我到过最美的地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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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脱肛野狗一般的剧情里妹子终于有了名姓
他俩马尔代夫这几天,说不好该怎么形容。说是荒淫无度呢,不做了昏君也不配用这词儿,说是琴瑟和谐吧,归齐是两个男人,谁是琴谁又是瑟?
总之凡是和海有关系的曲和都不肯错过,摩托艇、动力伞、冲浪、滑水、徒手深潜,一样样玩过来,谭宗明偶尔跟着他一起闹,大部分时间在边上拎着相机拍。有时候是照片,更多的是视频,腰包里专有一格装着内存卡,16g的拍满了好几张;至于省下来的那些体力,谭宗明自有用场,一毫不差地都用在床上——当然也不止在床上——跟曲和抵死缠绵。
抵死这时就不单单是个夸张形容的套话而已。曲和每每被他治得要死要活却又不死不活的时候,几乎连自己姓什么在哪儿都想不起来,三魂七魄一概都是散的,身体还在不管不顾地缠着迎着他,眼里却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噙着泪。谭宗明要么嘴唇吻了去,要么手指拭了去,他爱看他水汪汪的眼神儿,爱听他抽噎似的喘着喊哥,可要是曲和当真落泪了他又不舍得。
胡天胡地完了再分享同一支烟。当然,不是什么好习惯——他俩在一块儿本就没有几个习惯是好的。然而事后烟能把那种天地倒悬的晕眩稍稍拉长一点儿,所谓的间接接吻。你衔着我的唇印我含着你的齿痕,十次里倒有八次还不等一支烟抽完就变成真正的吻,玩闹而缱绻,带着些许尼古丁的苦意,又从这微不足道的苦里咂摸出无边无际的甜。
谭宗明搂着高潮后昏昏欲睡的曲和想,还是得多挣钱,神仙日子其实细闻都是铜臭味,起码要让小孩儿无忧无虑的。这么一来干导演怕是不成,不赚钱,或者说得熬过好些个不赚钱的年头才行。他不是江湖上早已成名立万的冯某某,也不是一力降十会的郭某某,与其在这汪子浑水里头打上最少十来年的滚,把自己从里到外染成黑的,不如学他爹做买卖去。
他爹,谭总,此时此刻还真就在谈一宗买卖,在他将近三十年的商海沉浮里,顶数这笔买卖最离奇,涉及儿子,女人,一条可能的人命,他自己,还有最最重要的,钱。
国庆节谭宗明没回来,谭总也觉得没劲,他和儿子不算如何亲近,然而该有个儿子在身边的时候,他还是希望谭宗明在的,像佛祖边上少不了童子一样。这天下午他接到电话,对方是个年轻女孩子,自我介绍叫穆咏,说有个事想和他谈谈,很重要。本来他一笑也就过去了,不会当真,穆咏在电话里似乎听出点苗头,很快然而十分清晰地说:“谭总,你不会看着自己绝后吧?”
绝后这两个字打动了谭总。中年以后的男人对延续自己的dna总有种异样的偏执,他约了穆咏在常去的茶楼见面,对方如期而至,并不客套,直接递给他一叠照片。
谭总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翻了几张,自己的儿子在照片里搂着个男的接吻,背景乌漆麻黑,看得出是偷拍。
他把照片放回桌上,食指和中指并拢着在上头敲了敲,“穆小姐,我就不问你照片怎么来的了,开个价吧?”
“三个价位。”穆咏拿了杯茶呷了一口,“买这几张照片,二十块就行;买我闭嘴,十万块。”
“第三个价位呢?”
“你看到了,你儿子喜欢的是男人,不会有小孩的,”穆咏笑着看谭总,不难看,至少在中年男人里不算是难看的,仔细点还能分辨出几分谭宗明的影子。她指指自己,有种孤注一掷的快感,像亲手砸破一件贵重瓷器:“我想要钱——给你生个儿子,两百万,如果你肯娶我,免费。”
现在的孩子真是越玩越邪性了,谭总想,他当然不是不想再生一个。刚离婚那会儿还没这个念头,这五六年他眼见谭宗明越来越不听话,心里也知道是小时候关心不够给弄生分了,总想着要是现在能有个小孩,手把手的教出来,大概会和自己更亲吧?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不见成果,如今竟然有人自荐枕席……他打量几眼穆咏,下意识地用上了老农民打量母鸡会不会下蛋母牛会不会揣崽的眼神。
然而他究竟是个商人,脑子里飞速得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办法。“宗明这事,我不能不管,他要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我才能考虑你的提议。”
“很合理。”穆咏点头,“不过我觉得你管不了他。”
“那就是我的事了。”谭总没因为这句话生气,倒高看了她一眼,这姑娘挺有胆量。“还有,即使有了儿子,我也不会和你结婚,二百万太多了,最多一百二十万,一半你怀孕了就付,另一半等生出儿子再付。女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