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志同志也不再管儿子的再度消失,而是与陈小英迅速讨论起了新问题——如何表达对岑兮副教授的崇拜?
穷得只剩钱的陶大志夫妻最后唯一能想到的还是——钱。
他们决定——送礼。
岑兮副教授还开大众车?没关系啊!豪车他们给买啊!
岑兮副教授一个月就拿四五千块钱?没关系啊!他们家公司多得是啊,随便给挂个名当个副总,就能给个年薪几百万啊!
陶大志夫妇激动地彻底不再管儿子,两人商量着一起带上豪车与钱,往上海送礼去也。
岑兮副教授这时在干吗?
岑兮副教授正开着他的“破”大众车从家中车库出来,与纪姨告别往学校上班去也,早上有本科生的课。
纪姨目送岑兮离去,回去交代林叔,“咱们遥遥车库里的车又得洗一洗啦。”
林叔点头道:“没错,又落灰了。”
两人一起望向窗外的车库,那停了不下三十辆各色豪车的车库。
第6章
岑兮在上课时,手机均是关机的。两堂大课结束后,还有学生在讲台处围着他提问,岑兮正低头从自己电脑中与他们找相关资料,忽听室外有人叫他:“岑兮老师。”
他抬头望去,见是与自己同一办公室的从老师,她笑着走进来,“办公室来人找你呢岑老师,打你电话关机。索性我要来上课,帮他们带句话。”
岑兮在本部校区也是有办公室的,只是极少在此办公,不由也有些好奇,是谁找到了这里。道谢后,与学生们再交谈几句,便提起电脑包往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门虚掩着,岑兮推门而入,本在沙发上坐着的一对男女立刻站了起来。
陶大志夫妇虽说起于贫穷,且读书读得少,但生意做到如此地步,经过多年富贵生活,身上非但没有任何暴发户的特质,相反很是大气舒朗。岑兮一眼便知这两人非常人,但陶大志夫妇虽说生意做得大,却并不高调,也不爱露财,鲜少出席一些面对媒体的活动,甚少有人知道这两位才是偌大一个集团的真正拥有者。因此岑兮自然不认识这两人,见到他们的瞬间,脑中也迅速回忆了一番家中的来往中是否有这两位,但很可惜,也没有。
两人中的男人先开口了,“这位便是岑兮副教授吧?”
“是我,不知二位?”
女人笑着接道:“岑教授,我们是陶浩然的父母。”
“原来如此,二位请坐。”岑兮放下手中的电脑包,伸手请二位再坐下,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陶大志夫妇对视一眼,喜不自禁,这位岑兮副教授满身的书卷气,待人又和睦,虽说声音冷了点,但知识分子总有点清高气,他们完全能够理解。更何况岑兮老师长得好,两人作为高度学历崇拜者本就很激动,此刻更加欣喜。
岑兮给他们两人倒了茶水,坐在了对面,等他们继续说。其实他们所为何事而来,岑兮也能猜到,但凡父母者,自然是希望子女好的,他作为陶浩然的新导师,他们过来拜访也属正常。
“岑老师,我们家浩然自小胡闹惯了,性子可能有些太傲……”和所有父母一样,他们果然开始了抑扬均有的对自家孩子的描述。岑兮微微低着头,安静地听着,并不多话。
他们太能说,说到后来,岑兮渐渐出神,突然耳中就听到他们道:“我们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实在尊重岑老师,所以——”岑兮这才回神,抬头,看到陶浩然父亲手中的一个精致的信封。
岑兮愣了愣,才明白,他被送礼了。
这真的是生平头一次,他本就只有秦悦一个学生,秦悦的父母也均是老师,并不喜爱这一套,自然从未身至过这般场景。岑兮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立即摆手:“陶先生,这不可。”
陶大志坚持递过来,“岑老师,我们陶家最为佩服您这样的知识分子!我们读书少,给您这个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我们家孩子能够拜您门下,我们做家长的,实在高兴,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聊表心意。”
“陶先生,陶浩然做我的学生自然也是缘分,未来三年,我定好好教导他。但这个,我实在不能收,为人师者,教导本就是责任。”
陶大志夫妻又找出了一堆理由,差点就直接说出信封里到底价值几何了,可岑兮一直不肯收,况且岑兮最为倔强,到了后来脸上也已露出隐隐不快,一看到他脸上这表情,陶大志更着急了。
陈小英这时在他背后狠狠掐了他一把,伸手抢过信封,立即道:“岑老师,我们家做生意的,来来往往之间无非就是这些,让您见笑了!”
岑兮见他们终于把信封收回去了,舒了口气,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作为老师,学生能够出息,才是唯一且最大的回报。”
陶大志从小也不知道给陶浩然的各色老师送了多少礼,早已把这当为理所当然,没料到终于碰到一个例外,顿时伸手握住岑兮的手,感动地摆了几下,“岑老师,我长你这么多岁,但实在是,实在是——哎!”眼圈儿甚至微红了起来。
岑兮尴尬地笑,心想陶浩然那种奇葩性格的养成,果然也是有原因的。
自家爹妈在郊区送礼未遂,陶浩然却在文新楼下逮住了刚下课出来的秦悦。拽着她就要往外走,本还在与李雪源讨论着学期论文的秦悦,被他拽走了有几秒才回过神,随即愤怒地甩开他的手:“陶浩然!你做什么呢!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