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春眼瞅着成为了一个明白人,唐盛当即立断的搞定了小心眼儿的老婆。
唐惜夏也确定了自己并不是烘坑里捡来的孩子,他是父母亲生的。
唐盛叫了唐惜春去说账本子的事,连带几个掌柜管事都在。唐盛道,“账是惜春盘的,惜春,你说说吧。”
唐惜春道,“没什么说的,里头的错,我都给你们标出来的,你们自己拿回去看,趁着过年的这几日,好生思量思量,再来跟父亲解释吧。”
诸人额角冒汗,唐惜春又问,“哪个是陈发?”
一个相当年轻,面色微黑的掌柜起身道,“大爷,小的是陈发。”
“嗯,你的账很干净。”唐惜春道,“陈发,把这账本子发还给他们。”
打发这些人出去后,唐惜春问,“爹,我盘的账,你大概看过没?”
唐盛笑,“看了一本。”
“只看了一本?”唐惜春有些不满,老爹只看一本,怎么能明白他在算术上的才干呢?
唐盛道,“随便抽一本看,若这本盘的不错,余下几本自然也是不错的。”
唐惜春跟唐盛打听,“爹,这些按理还是可靠的人呢。都不干不净的。你有没有制约他们的法子?难道每次都自己盘帐不成?”当然,他老爹手下有幕僚之类,并不缺少人手。
唐盛温声道,“咱们新进之家与那些世族豪门之间的差别就在这里了,那些人家经过沉淀,能用的人手就多。似咱们家,就要慢慢遴选忠心合适的人。这也急不来,至于制约他们的手段,总是有的。”
“到底是什么?”唐惜春坐不住,转身到唐盛身畔追问。
唐盛摆弄着案间的玉镇纸,含笑的望一眼儿子,“想知道?”
唐惜春一手搂着父亲的脖子,“快说快说,还卖起关子来了。”
唐盛瞅一眼手边茶盏,唐惜春连忙灵光的双手捧上,“喝了快说。”
唐盛一接,皱眉道,“冷了。”
唐惜春又跑出去换了新茶,狗腿的给唐盛捏巴肩膀,唐盛受用的呷口茶,方道,“你知道吗?陛下高坐帝都,这成都城里发生的许多事,哪怕没有官员呈报陛下,陛下也是样样清楚的。”
唐惜春不信,“没人跟陛下说,陛下如何能得知?”
唐盛却不肯于说,拍他洁白的脑门儿一记,“自己好生想想去。”
“自来都是这样,说话只肯说半句。”唐惜春抱怨一回,问,“爹,你说奇不奇怪,别的年外公总会打发人送年礼的。今年年前怎么没见外公家人来?”这说的是唐惜春自己的亲外公刘家。
唐盛意兴阑珊的道一句,“说不得是有什么事吧。”发妻刘氏的确是再好不过的女子,唐盛至今都难以忘情。只是,刘家这一家子似乎就出了刘氏这一个好的,余下人等,实在是……叫唐盛提都不愿提。当初刘氏过身,刘家竟妄图将家中三女嫁给唐盛为继室。还有那个鹤云,也是刘家给唐惜春的,简直是里里外外的挑拨,生怕唐惜春忘了外家似的。
唐惜春提醒道,“就是有天大的事,难道能不给咱家捎个口信儿?爹你准备着吧,外祖父这是憋大招呢。”
听唐惜春这样说,唐盛淡淡一笑,心下无端痛快许多,“怎么忽然这么说你外祖父,好歹那也是长辈。”
唐惜春道,“我也不总是糊涂啊,难道还不兴你儿子长三五个心眼儿啦。”其实他是长了前后眼哪。
唐盛道,“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心里有数就行,别拿出去说,叫人挑你的不是。”毕竟是儿子的外家,哪怕看在地下刘氏的面子,也不好撕破脸。
唐惜春道,“我就担心外祖父问起鹤云来。”
唐盛看唐惜春一眼,淡然无比,“这有什么好问的,一个背主行窃私逃的奴才,我还以为他逃回老家了呢。看在他服侍你几年的面子上,又是你外祖父给你的,不追究罢了。”
唐惜春点点头,“记得了。”大家统一口径吧。
唐盛喝过半盏茶,将茶盏往案上一撂,笑道,“明天就是年三十了,今晚还得擦祭祖用的银器,随我去看看。”
唐惜春道,“每年都要自己动手擦,爹,不能让丫环们干吗?”
唐盛脸微黑,“混账话!给祖宗用的东西,自然得子孙亲自动手。”
唐惜春笑,“爹,你得对我好些,不然给祖宗看到你这么训斥我,会不高兴的。”
唐盛薄斥,“嘴里这么不知尊重,一会儿多擦几件就当给祖宗赔罪了。”
唐惜春笑嘻嘻的一句接一句的同唐盛说些闲话,先去了老太太屋里,唐惜时唐惜夏罗氏都在,老太太笑,“这就要吃饭了,都在我这里吃吧。我跟你媳妇已经去瞧过了,祭祖的东西都预备的差不多了。”
唐盛笑,“用过饭,我带着他们把银器擦出来。明天祭祖。”
老太太含笑点头,无比欣慰。
用过晚饭,唐盛带领着三个儿子去干活。
其实银器并不脏,只是不太亮而已,每年这一日都要将银器擦的晶晶亮。唐惜春想着自家祖上寻常人家升斗小民而已,听说他爹小时候吃只鸡就是过年了。如今他爹当官□□年,祭祖都用银器啦!啥叫光耀门楣?这才叫光耀门楣啊!
唐惜春想到他上辈子只能用瓷器盛祭品祭祖宗,难得有些羞愧,遂卖力的将银器擦的哗哗响,唐盛道,“认真擦是好事,惜春,你轻点儿。”
唐惜春的二百五精神忽然发作,愈发道,“给祖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