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孔白毕竟不是真的稚龄幼童,小脑袋瓜子里模模糊糊的想了许多事情,然后,还没想清楚,一股倦意袭来,孔白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看了半宿活春宫,流了半盆鼻血,青着眼圈儿回到屋子里,知趣再次受到了惊吓,望着面前一身白锦的高瘦少年,知趣打了个嗑巴,问,“你,你是小白?”
第一一五章 好讨厌哦
孔白突然长大,落在知趣眼里不知是惊多还是喜多了。
反正,总的来说,孩子长大了,怎么都是好事吧。但是,如果你真的做过父母就不会那样想了,孩子长大,欣慰自然是欣慰,可是欣慰中,好像还有一种难以诉说的酸楚哩。明明睡觉前还是香香软软、白白嫩嫩婴儿肥的包子样呢?一夜之间,就抽条儿成麻杆儿少年了?
这打击,换谁,谁接受的了啊?
知趣呆了片刻,任凭心酸将自己淹没,真想问一句“你怎么长大了啊?”。可是,小白素来性子别扭,知趣又担心这样说叫小白多心,只得别过脸,悄悄的红了眼睛。
孔白成长的并非只有身量,似乎智商也有飞速的发展,虽然内心深处很鄙视流氓趣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偷看人家洞房。可是,看流氓趣眼睛微红的模样,孔白叹口气道,“我长大,你不高兴啊,流氓趣。”
声音也这样难听,以前像黄鹂鸟,啾啾啾;现在像鸭子叫,嘎嘎嘎。知趣默默吐了回槽,终于从这巨大的灭顶一样的打击中回过神,垂头丧气如丧考妣道,“哪儿啊,我高兴,高兴的很呢。”说着,还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回嘴。
孔白上下打量知趣一回,挑剔道,“你这高兴的模样,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知趣到床边把昨天给小白穿的衣裳叠起来收好,又回忆了一遭昨天包子样的小白,忽然问,“小白,你哪儿来的衣裳啊?”这套小的,肯定是穿不来了啊。而小白那傲骄脾气,他的东西,都是知趣收着呢。
孔白依稀还是幼时的眉眼,却是添了几分少年的明朗的线条,不以为然道,“一件衣裳而已,随便都可以幻化出来。”
知趣恍然大悟,上下打量着孔白身上的锦衣华服,“原来是你用毛变得啊。”
什么叫用毛变的?真不会说话。
知趣又好奇万分的问,“那你身上的毛都变成衣裳穿,若是脱了衣裳,你再变成原形,不就是只秃毛孔雀啦。”想到那个情形,知趣顿时伤感全消,自己前仰后合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真是……孔白额角的青筋跳了又跳,招呼一声黑豆儿,转身出去了,不再理会知趣。
孔白的变化不止于外形这样简单,待用过早饭,孔白便道,“流氓趣,收拾一下行礼,咱们这就下山。”
知趣道,“我想着,问一下胡狸地形再下山比较好吧。”
“不必,我识得路。”孔白跟毛耳朵与小毛耳交待了一番,并未打扰还在洞房中胡狸与白幻熊。知趣早把东西收入储物袋,在孔白的要求下,诸人下山。
知趣显然有不同意见,没完没了的唠叨,“难得这里的环境适合黑豆儿修炼呢,就是小白,你先时不过是修炼三个月,就长高一大截。再修炼三个月,说不定能长得跟我一样高呢。”
孔白如今是少年模样,论个头只差知趣半颗头而已,肩膀尚且稚嫩,但是,他觉得肩上的担子着实不轻啊。尤其是,他竟然有这样一位不正经不靠谱的养父时。
瞥知趣一眼,孔白道,“我长大的事跟在这里修炼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是为啥,难道是吃了高高乐?”知趣为此颇是不平,他好想念昨天以前的可以抱抱香香的小白哦。现在长大了,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天天板张臭脸,说话像鸭子,做事又独裁,哼,一点儿不可爱了!
孔白懒得理知趣这等白痴话,知趣盘腿坐在黑豆儿背上,淡淡的忧伤着。
罗卜坐于飞剑之上,与知趣齐驱并驾,他向来眼活心活,自然看出知趣的心思,只笑一笑,并不多话。
有孔白带路,果然没几日就出了雪山,渐渐的看到一丝绿色。知趣强烈要求休息,当然,并不是他累,但是,他心疼黑豆儿。
孔白看知趣一眼,倒没反对知趣的提议,他只是用禽语问了黑豆儿几句,黑豆儿兴奋的伸长脖子嘎嘎叫了几声,然后双翅一振,陡然提速。孔白悠然的跟了上去,再悠然的看知趣一眼,不必说话,知趣就能从他险恶的小眼神儿里知道是啥意思:瞧,黑豆儿一点儿不累。
被孔白委婉的驳了面子,知趣气的拍了黑豆儿一巴掌,不争气的东西,联合姓孔的来拆你爹的台,你还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不?
黑豆儿挨了一掌,以为知趣嫌他飞的慢呢,愈发的卖力飞起来,险些把后面跟着的罗卜累瘫。孔白早对罗卜说了,“跟得上你就跟,跟不上,什么下场,你也别怪我们。”
到了孔白允许休息的地方,黑豆儿累得险些吐了白沫儿,直接两腿朝天、双翅抽搐的躺地上了。知趣心疼的脸都变色儿了,赶紧抄起黑豆儿抱在怀里,怒问孔白,“你看看把黑豆儿累的,黑豆儿自打出了娘胎就没飞过这么远的路,何况他还驼着我呢。”
孔白根本懒得解释,知趣抚摸着黑豆儿翅膀,搔搔黑豆儿的下巴,一幅慈父多败儿的模样,瞪孔白一眼,见孔白没反应,只得抱着黑豆儿,凄凄惨惨地,“黑豆儿啊,你怎么有这么狠心的小白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