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梦仙亦虑到此处,听知趣明晃晃的点出来,罗梦仙不由陷入深思,是啊,知趣动弹不得,若无人将青牛母子引到天诛台,他又如何能猎杀来做食物呢?
若是深究其中原由,里头的猫腻与联想就多了去。
就连青一真人都是思量万千。
罗英是个直性子人,直接问,“你是如何捕猎的,我不信你这样能杀一头四品青牛。”
知趣闭上眼睛,秋日正是猎物肥美之时,知趣散开神念,就感觉到周围有十数只野兔野鸟,甚至还有一头野猪。知趣如今对灵力的掌控愈发熟炼,他直接一丝灵力探出去,迅速化为套索,勒住野猪的脖颈后,灵刀劈落,野猪发出受伤的嚎叫。知趣收紧灵力套锁,将野猪拽到近前,嘴里啪的吐出一抹流光,流光直接打在野猪的头上,打出一个对穿的血洞。野猪随之四蹄一蹬,毙命当下。
知趣娴熟的运用灵力,很快将野猪剥了皮,除去内脏,斩去猪头,分割四肢,剔去骨头,随之再用灵力幻出一张灵力网,将野猪肉铺在灵网之上,再一口灵火喷出,熟练的烤起野猪肉来。
知趣虽手脚不能动,这些事做起来却是熟炼的很,可见是做了许多回了。
这一下子,连罗英真人都不好再怀疑什么了。
青一真人赞许道,“知趣虽只是筑基期,对灵力的掌控远超出同阶弟子,他日必成大器。”
一时之间,这事倒不知该如何解决了。
知趣虽然把青牛母子杀了,其先却并不知情,算是误杀。
但,此事,说来说去并不是罗家内部之事,总要给庄何欢一个交待。
最后,知趣道,“我虽然事先不知情,到底青牛母子被我吃了。我的责任不能推卸,我想着,若是方便,能不能请庄族长移步至此,我亲自向庄族长解释,也省得诸位长辈犯难。”
知趣目光坚毅,主动承担责任,其担当绝对令人心生好感刮目相待。哪怕因着知趣的出身与水仙谷的地位,几人对知趣很有些别的想法,但是,知趣不论是自品性还是本领,都能令人生出赞许之心。
唯罗妖肚子里嘀咕,真会装啊。
知趣主动把事情担下来,虽然几人少不得暗中调查,譬如,是谁把青牛母子引至流华峰?但,此事已过三天,是时候该给庄何欢一个交待了。
“既如此,”罗梦仙沉吟片刻,为知趣求情道,“罗妖师叔,是不是先放知趣下来,省得让外人看了咱家的笑话。我这就着人请庄族长过来。”
罗妖不为所动,“笑话也不是笑话我。”
这是不肯了。
罗梦仙别无他法,只得令人请庄何欢上来一叙。
庄何欢还是头一遭来流华峰,他年纪极轻,与知趣相仿。上次罗水仙的元婴大典,早见识过知趣的本事,这次一见知趣被绑在石柱上,形容颇是狼狈,不由心下颇惊。
此时,天诛台上早摆上桌椅,罗梦仙让座之后,庄何欢便坐了。
知趣装b起来,很有些罗水仙风度,他仿若丝毫不觉周身狼狈,只管淡然一笑,“如今我行动不便,只得请庄族长上山一叙,实在失礼了。”
“知趣道友太客气了,虽是第二次见面,我对知趣道友却是仰慕的很。”庄何欢微微一笑,知趣这样被绑着,犹能在两位元婴与罗梦仙在见证下与他见面,可见知趣的本事了。庄何欢的眼睛落在玉桌上的牛头骨与牛皮之上,笑意一滞,看向知趣。
知趣坦然的将事再与庄何欢说了一遍,苦笑道,“我虽是误食庄族长灵兽,两只灵兽到底是命丧我口。事已至此,我不知该如何致歉方能令庄族长原谅我的疏忽。”
庄何欢瞪大眼睛,他身为庄氏家族的族长,也是见多识广之人,深知此事不简单。知趣筑基修为,被绑在这里,再怎么也不能把他的灵兽偷到天诛台来宰了吃。庄何欢是个极聪明之人,他知此事定事涉罗家内务,知趣怕是白担了骂名。
“不瞒知趣道友,阿青跟在我身边这几年,倒也颇得我意。只是,既然是误会,阿青已死,再追究起来也无甚意义。”庄何欢洒然一笑,“我一见知趣道友就觉得脾性相和,知趣道友既然想补偿我,不如就先记下欠我一次,将来我想到,知趣道友再补偿我如何?”
知趣道,“多谢庄族长。都说庄族长心胸豁达,为我辈楷模,如果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庄何欢哈哈一笑,摆摆手道,“莫要恭维我,也就是知趣你,我信你,故不怪你。若换个人,且试试看。”
知趣只得承庄何欢的情。
一场风波,就此消弥。
就是罗梦仙也未料到,知趣在庄何欢的眼里是这等地位。
庄何欢早见识过知趣的本事,先时知趣还姓吴,如今虽然过继给罗水仙,却是再正宗不过的罗家人。罗梦仙三子,天姿最高者莫过于罗道知。结果罗道知早早的被罗浮真人收入门下,将来是好是歹,都是罗浮门的事了。
余下罗道和与知趣,哪怕庄何欢也能看出知趣于人情世故上颇具智慧,将来哪怕不能做族长,就凭水仙谷的地位,知趣如今在罗家已有一席之地。
现在就算追究,估计罗家也有的是法子搪塞,最后得一笔赔偿,于庄何欢又有何益处?庄家并不缺那点东西。倒不如趁机令知趣欠下他人情,拉近与知趣的关系,兴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用呢。
知趣这样的人物,与之交好,百利无一弊。
庄何欢的盘算,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