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数几次短暂的接触中,男神都对他表现出了关心,但他一时分不清,男神究竟是出于职业道德对患者的关心,还是超出普通朋友之外的关心。
男神曾说他相信真爱可能会发生在别人身上,但不相信自己会遇到。既然不相信,那他又是怎么看待这段感情的呢?
想着想着,单纯的快乐也平添了几分忧虑。叶澜觉得自己简直神烦,得不到的时候怨天尤人,好不容易上天垂青让他如愿以偿,又开始无聊地杞人忧天。
只要能在一起就好了,如果能跟男神天天见面,不管是出柜的烦恼还是前任的骚扰他都可以勇敢面对。
男神既然说过会把心里其他的位置都空出来等他填满,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他应该对男神有信心,也对自己……有信心。
岁月漫长,时光静好,空缺总有被填满的那一天。
折腾到半夜,叶澜才勉勉强强睡着。大约是出柜的影响太大,他梦里很不安生,好几次梦见同事鄙夷的目光,又出了几身冷汗。
周日一早,叶澜被准时的生物钟唤醒,他昨晚睡得太晚,头脑晕沉沉地,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幸好跟男神约的是晚饭,食材都已经买好了。这么想着,他又放心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继续撒糖。
☆、生病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叶澜茫然睁开眼,一时间不知道今夕何夕,摸到手机接起来,只听见对方说:“我在你门口了。”
谁?谁会在门口?下意识否定了叶莹和樊越,叶澜昏昏沉沉的脑中只想到快递这一个答案。
“哦,稍等,我马上来。”
叶澜挂了电话,挣扎了几下,竟然没爬起来。脑子里像被人硬塞进去一块秤砣,沉甸甸压着脑细胞,一点儿记忆都想不起。扶着床边的工作桌,叶澜一点点支起上半身,费力穿上拖鞋,再慢吞吞挪动到玄关,打开了门。
覃溱抱着一束香水百合站在门口,眉间依稀有倦色,看到叶澜的样子,他眉头一皱:“你怎么回事儿?”
本以为门外是快递小哥,突然换成了男神,叶澜登时傻了眼,扶着门框的手一松,身体摆了摆,直直朝地上倒去。
覃溱眼疾手快上前捞住他,低头看了眼他的脸色:“你生病了?”
“唔……”叶澜本来就没力气,被覃溱一揽,他顺势半边身体都倒在覃溱怀里,软绵绵的身体像没骨头一般。
覃溱撑着他,一眼望见房间里的床。随手把花束放在玄关鞋柜上,他半蹲下来,双手抱起叶澜,朝床上走去。
叶澜把脸埋在他的领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覃溱不用香水,除了男性的荷尔蒙气息之外,还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有一点刺鼻。叶澜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终于想起了和男神约好的晚饭。
“啊!对、对不起!”叶澜一惊,挣扎着要下来,“我不小心睡过头了!我、我这就去做饭!”
“做个什么饭,你乖乖躺着吧。”覃溱把他放在床上,蹙起的眉间皱得更深,“你好轻。”
叶澜一沾床便自觉自动地滚进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只毛毛虫,只露半张红彤彤的脸,“你不觉得重就好……”
覃溱脸色不善:“你有没有按时吃三餐?”
“有啊!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我三餐很规律!作息也很规律!今天真、真的是意外!”叶澜忍不住辩解,说得急了被口水呛住,立刻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覃溱从桌上倒了杯水给他,抬眼打量起叶澜的房间。
这个小区很老了,房型也都是没经过什么设计的老户型一室一厅。房间入口在北侧,经过一个小小的玄关之后,进入到客厅,左手边是厨卫,右手边摆了一张宽阔的工作台,与叶澜躺着的大床相接。穿过客厅有一个紧闭的门,应该是朝南的卧室。
一张大工作台和大床,就已经把小小的客厅填满了。覃溱扫视一圈,没看到能放东西的橱柜,低头问他:“你家里有医药箱吗?”
“呃,有、有,在卧室里。”叶澜说着就要起身,覃溱把他按下去:“我来吧。”
“可能挺难找的,在第二个柜子最下层的抽屉里。”叶澜有点不好意思,“卧室里挺乱的。”
“没事,我找不到再来问你。”覃溱把外套脱下来放在工作台附近的椅子上,几步走到卧室门前,转动了一下门把手。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靠近卧室门的地方摆了个大衣橱,剩余地方见缝插针地摆着好几个文件柜。覃溱粗粗扫过,每个文件柜都塞满了珠宝设计方面的专业书籍和整整齐齐归类的画稿本。他数出第二个柜子,蹲下来在最后一层的抽屉里找到了医药箱。
叶澜的医药箱相比普通人家常备的医药箱要大上许多。打开医药箱,常用的药物和急救用品齐备,覃溱挑了体温计出来,无意间发现下面压着一个花里胡哨的盒子,跟其他药品单调的包装格格不入。
他犹豫了一下,拿起那个盒子,翻到正面,竟然是盒润滑剂。
被一堆高雅文艺的书柜环绕着,覃溱与润滑剂默默对视良久,他错开目光,又在医药箱中扒了扒,果不其然翻出了消炎药和治疗肛裂的软膏。
“那个,是不是很难找啊?还是我来吧?”叶澜鼻塞的声音响起。
覃溱回过头看了眼,门开着,他回应道:“我找到了。”
他仔细查看了这几样不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