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那是很久以前了,恍惚记得是两千年的夏天,天气炎热,轻蝉鸣鸣。那年我九岁,性格未定,很单纯,是一个三好学生。
两千年的夏天,在中国三线城市郑州的小郊区的村子里,我就在这里度过了美好的童年。那时还有人家种地,有果园,有水渠。那可真是村里顽童们的天下,饿了渴了就去东家地里偷地瓜,西家地理摘葡萄,被人家抓到也只不过是高喊一声扯呼,撒丫子就跑,对年少无知的我们那可是惊心动魄刺激绝伦的事情了。可大人们都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也便只是吓唬吓唬,偷了摘了无所谓,只是行为不好要制止,并不是真的要抓住我们这些小偷们送官。
我们这片属于村里的东边,隶属村子四队,在队里又属东边,划片三十家,也就是共有三十户人家成一正方形,四周都是农地果园,一条大道通路过车,也算规划整齐工整。
就是这三十户人家的小孩子便成了这片的小顽童。
尤其在夏天,暑假开始,那更是孩子们的天下。无论在哪,有孩子,便有孩子王,我们这里当然也不例外,魏楠便是我们的孩子王,他本叫魏小楠,是我本家的小叔,我爷爷的爸爸和他爷爷是亲兄弟,按辈分的话我五辈,他四辈,所以虽然他比我大一岁,我也得叫他一声楠叔,他大名叫魏晓楠,但三个字绕口,叫着叫着就成了魏楠魏楠。他鬼点子贼多,胆子大,总能带着我们这帮小孩四处玩耍取乐。若是哪家鸡没了,那肯定是他领着我们偷了烧了,学做古天乐版神雕侠侣上的叫花鸡,用泥糊着烧了吃,可谁都又对这头咕咕乱叫的大公鸡下不去手,往往叫花鸡也都是在那天梦里梦一梦,流流口水,就算吃过了。最后鸡总是往往在太阳下山回家吃饭时就被大家放了。
两千年的夏天,村里大道来了好多车,两辆大巴,一辆货车。车上下来了好多人,有领导,有记者,村子里好多村民都上了电视,我们也不例外,追着闹着要记者拍我们。我们就像山里的孩子一样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后来听大人说,在我们四队三十户人家南面的果园下,有陵墓群,埋着明朝的人。这些人他们是国家的考古队,来考古的。
那天魏楠带着我们跑累了买了包一毛钱一包的冰水骂着“娘的,考古我知道,就是盗墓的,挖人家祖坟的,不要脸”
我们也渴极了也都买了冰水坐在村口大树下乘凉,其中的小胖说“魏楠,挖人祖坟有什么好的,不都是骷髅吗,那有什么好挖的啊”
我听小胖说骷髅,我就想起来看的少年包青天里面那集分尸案,我觉得怕极了,喝着冰水打哆嗦,我说“不会是破案的吧,被人分尸了”
魏楠和小胖噗嗤笑了“安,你疯了吧,你没听春儿叔说吗,是明朝的坟,难道现在的警察破明朝的案啊?”
我说“那挖人坟干什么,多吓人”
魏楠有点神秘小声说“你俩不知道,我问过鹏飞了,他说是……”他左右看了看,指着下面小声道“挖宝贝的”
小胖喜道“藏宝图?”
魏楠摇头说“不是,是坟里有宝贝,知道吧,死人死的时候家里人赔的东西,金子银子呢”
小胖说“那么长时间了早没了吧”
魏楠说“我也不知道,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顿了顿将手中的冰水攥着喝了个干净,指着正施工挖地的考古队道“我估计那些人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什么,不也是挖开人家的坟下去看看么”
我说“咱走吧,怪吓人的,挖出来死人怎么办啊。”
小胖鄙视我道“就你胆小,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我姥姥去世的时候我还跟她一块睡呢”
魏楠不屑道“那时候你话都不会说呢,唬谁啊,好了走吧,咱去找鹏飞问问”
鹏飞是我们这里的一个挺悲剧的人物,他大我们十几岁,人高马大的,脑子也聪明,会下棋,象棋围棋都是高手,常常看cctv5套的棋类比赛唉声叹气,好像人家下了一招亡国之棋无法挽回,可是就是这么个人,小时候发了一场大烧,脑炎,小儿麻痹了。一米八的大个只能在家坐着,干什么都是哆哆嗦嗦,干不灵光,吃饭也要别人喂的,上厕所还要他父亲扶着去。
我想他一定想过无数次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他,但人生就是这样没道理,你问破了嗓子,也找不到答案,你只能自己去走完这一生,然后寻找属于自己的答案。
我们很喜欢听鹏飞讲故事,他讲的天马行空,引人入胜,可是我又特讨厌他讲故事,因为总是到晚上魏楠就让讲鬼故事,我怕极了又忍不住想听,捂着耳朵也无济于事,常常吓得不敢回家。
我和小胖魏楠到了鹏飞家,他正在午休,见是我们,一笑哆嗦着起了身,然后坐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宝座上。他有一个自己的专属大沙发,坐稳了然后他让我们把电扇打开,对我们说“你们想问我考古的事”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眼睛一亮叫道“天啊你怎么知道。”
鹏飞嘿嘿笑着说“我还知道你们想问我坟里有什么”
魏楠最先沉不住气喊道“是啊”然后一把拉过一个小马扎围着鹏飞坐了下来道“你说啊,那坟里是个啥,怎来嫩多人挖他,是金子,是银子?”
小胖见魏楠这样,他也找了个马扎围着鹏飞坐了下来说“我看是袁大头,一吹就响的那种,真真儿的”
我见他俩都坐了,可是鹏飞家就两个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