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跟下来的白无常抡起哭丧棒,冲着云乾涵的后脑勺就是一哭丧棒。
云乾涵还没有从恐高的手软脚软中缓过来,就听到后面恶风不善,心道不好,这个白无常也太不地道了,没看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么?
不过细细想来也对,人家是来抓自己去地府的,干嘛和自己讲地道不地道的,抓到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虽然头脑里清楚,自己应该躲开,但是很可惜,她的身体现在不听使唤,只能心里哀嚎,自己没用。
“蠢女人。”黯清梦轻轻扬手,将白无常手里的哭丧棒抓住,几乎就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将那哭丧棒往外一扔。
白无常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将手里的哭丧棒撒手,让哭丧棒被黯清梦扔出去,要么就是跟着哭丧棒一起被黯清梦扔出去。很显然白无常只能选择第二个,哭丧棒飞了,她可以去捡回来,但是如果她自己飞出去了,若是黯清梦跟上来给自己补上一下,自己的精魄破碎,从此化为一缕白烟消失了。
于是,白无常就看着自己手里的哭丧棒,不用掐诀念咒,嗖的一下一道白影之后,没影了……
黯清梦并没有如白无常想的那般,对她穷追猛打,只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没有武器的白无常“你不去捡回来吗?”
白无常那张笑脸上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驾着阴风去捡自己的哭丧棒了。
黯清梦见白无常没影了,才两只手扶住了原本一只手扶着云乾涵“蠢女人。”
“我腿软……”云乾涵苦着脸,就如一个溺水的人在水中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般,她两只手死死的抓着黯清梦的胳膊,生怕对方会松手,自己就这样摔在地上。
“你不怕死,你怕高?”黯清梦虽然这样说,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笑容,可是她还是稳稳的扶着云乾涵。
“喂,我好歹是你主人,夜奕倒是比较像她是你主人呢!不见你和夜奕这么说话呢!怎么就跟我这么有脾气!”云乾涵嘴上回着话,但是眼睛却下意识的往夜奕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果然那个人又是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情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云乾涵看着这样的夜奕,隐隐的有一种她本来就应该是这样高高在上俯视世人的感觉。
“尊上不会恐高。”黯清梦对云乾涵的微词不当一回事。
虽然跟在云乾涵身边的日子不多,可她也知道,这个女人虽然总是做一些稀奇古怪,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但是这个女人对她身边的这些个契约妖还有那个表里不一的蛊尸,是发自内心的好。
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吃的用的,都拿她们当和她一样的人类。
虽然可笑,但是就是这样的温暖,这样的关心,让她这个在没有温度的魔界修炼多年的魔刃,都有了温度。
以前她的主人是个魔王,永远是反抗的人都会被抹杀存在,可是现在的这个主人却很特别,很极端。
以前她的主人不管对谁,都是一样的无情,而现在的这个主人,则是两极分化很严重,对她身边带着的人又温柔,又贴心,对敌人手段残暴冷血的手段完全不输给自己之前的那个魔王主人。
“尊上,尊上。那你不找你的尊上去!”云乾涵冷哼了一声,闭了闭自己发黑的双眼。
夜奕的意思在明白不过了,若是自己连个无常都打不过,还怎么打天下呢?
打江山的时候,谁知道战场上会遇到什么千奇百怪的世外高人,那些人既然走出深山古林,定然是也想在红尘俗世中挣下一份富贵荣华,定然会比这个白无常难缠百倍千倍啊!
自古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啊!
云乾涵再次睁开眼睛,眼睛里已经褪去了刚刚的慌乱,恢复了平日里的文雅平和。
“书南,你去找找紫寻。这黑昼的死灵森林里到处都是有危险。”云乾涵柔和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担心。
书南感觉自己好像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怎么不见这云乾涵担心自己有危险呢?
刚刚环境里自己可是也被困住啊!她连问都没问自己,这会又让自己去找紫寻,紫寻要是危险,自己早就被狼吃了!
哼,明明是个笨蛋,连紫寻其实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都看不出来,一天到晚的乱担心。
真正该担心的是她自己那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
书南心里嘀咕,可是还是化为原型,一条红色的大蟒蛇腾空而起,循着紫寻身上留下的味道而去。
云乾涵抬眼看看到了一条血红色的大蟒蛇摇晃着尾巴飞走的影子,瞬间一捂脸,自己真是自虐。
没事抬头干嘛!
就怕冷血动物,就怕那滑腻冷冰冰的触感……
想着云乾涵就觉得自己胃里翻腾着,脸色更白了几分。
扶着她的黯清梦看着云乾涵的样子,就知道云乾涵又犯毛病了,每次看到书南原型,云乾涵都有一会缓不过神来,也不知道一条蛇而已,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长得比其他的蛇大了点吗?
既然那么怕蛇,为什么还要和对方结下契约呢?
平日里书南变成人形,不也就是个蛇成了精吗?那怎么就不见她怕么?
果然是个什么奇怪的人!
夜奕在夔的身上一清二楚的将下面发生的事情收在眼底,看到书南化为原型飞走的时候,她就是一皱眉,她知道云乾涵很怕冷血动物,而且是怕到了那种只要看着,就会全身僵硬,手脚冰冷,直接定格在那个地方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