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石秋叹了一口气,半晌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苏瑞白恨不得拿白眼瞪他,说道:“我看不懂的是你,你这样下去,你家里会放过你?冯家就算咽得下这口气,你家里的人会不怕?就怕到时把你推出去顶罪,你嘴上不说,你这心里头能好过?”苏瑞白向来挂在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没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娶了放后院里养着,合着你们石家连一双筷子都添不起了?”
石秋说道:“哪有这么简单的事。”要是他也能像苏瑞白这样把一切事情简单化,那他就不是石秋了,他一向都是喜欢将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的人。
苏瑞白看了石秋一眼,“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冯家是冯淑妃的母家,冯淑妃是祁天宇的生母,你是担心子安。”
“既然明知道,你还要说这些做什么。”
苏瑞白不禁生了些许怒气,将手中的棋子扔到盒子里,道:“我都说了子安不是那样的人,你偏不信,你这一副不敢与祁天宇有任何干系的模样做给谁看?子安用得着你这样表忠心吗?”这话也就他敢这样说,他们两从小一起玩到家,好到穿一条裤子的人,他相信石秋不会介意他的直言不讳。
石秋苦笑道:“瑞白,我不是你。”在爷的心中,我们两的份量如何能一样?小心些又有什么错?
苏瑞白一窒,几乎说不上话来。
是啊,石秋不是他,他和子安的交情是战场上来的,两人同生共死过,石秋又与子安有什么交情?相反,是因为他选了跟随子安,石秋才跟着他一起站队,石秋不了解子安,求个安稳又有什么不对,他又哪里来的立场去说石秋的不信任。
“随你吧。”即然石秋觉得与其他皇子要保持距离为好,那就由得他去,总归子安不会亏待他们石家的。
该说的话说了,两人顿时无言,不是石秋不相信苏瑞白的眼光,而是事关石家全族一百余口的身家性命,他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历史上从龙之功的那些人,又有几个有好下场?
气氛有点冷,石秋也觉得有些尴尬,不一会便出言告辞,走时还叮嘱苏瑞白,一定要尽早把粮食与铁矿被人劫走的事情说给爷听,最后终是在苏瑞白不耐烦的目光下走了。
这边厢,白云汐已经回了百花坊,进了妙音居后,让粗使婆子把买的胭脂水粉给其它四个大妓子送过去,自己拎着给秦秋娘买的东西进了屋。
从堂屋走到里屋也没瞧见秦秋娘的身影,白云汐便找来洒扫的婆子问话,“秦秋娘怎么不在屋子里?”
那婆子垂手肃立,听到白云汐问话,知道眼前这个跟在秦秋娘身边的小丫头,在宫里得了皇帝陛下的赏赐,身价不同以往,不敢怠慢,恭敬答道:“傍晚的时候听说宫里头来了人,把秦秋娘抬走了。”
白云汐一惊,急急问道:“知道是哪个宫里的主子将人抬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