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自称是鲁妙子的老头儿,硬要教我功夫呢。”
石之轩哂笑:“哦?”似乎不太信的样子。
“真的。”萧拾急道:“他非说我从小带到大的小铃儿是他亲制的武器,叫什么夺魂铃,他说我有天分,要教我什么夺魂大法……哼,我才不要信他!”
石之轩提起几上的铃铛,却诡异的没有任何声音:“就是这个吗?”
萧拾骇然,他做到这一点可是足足练了几个月,而石之轩第一次拿起就轻轻松松做到。他诚心道:“伯伯你好厉害。”
石之轩随手将它扔回几上,仍旧没有任何声音,这却是萧拾也做不到的事。
萧拾毫不掩饰脸上的钦佩之色。
石之轩道:“那么说,鲁妙子是你的师父罗?”
“他真的是鲁妙子么?”萧拾懊恼道:“他却不是我师父,我不曾答应认他呢!呀,若知道他是真的鲁妙子,我早便应了。啊,伯伯是找他来的吗?”
“是啊,”石之轩道:“我找了他足足五年呢!”
“等下次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一定替伯伯你转告他,好不好?”
“不好。”石之轩一直态度温和,语气柔软,看去仿佛一个慈爱的长者教导心疼的后辈,让人心生好感,但这不好二字却说的锋芒毕露,斩钉截铁。
萧拾微楞时,石之轩的语气又回复了柔和,缓缓道:“你可知道,鲁妙子他做了什么呢?”
萧拾摇头。
“他掳走了我的孩儿。”石之轩语声柔和,却透着一股森森的寒意。
萧拾骇然抬头,丝毫不掩眼中的震撼。
“我若想要杀他,他死了一百趟都不止,我却不能,我还要在他身上找到我孩儿的下落。我不能杀他,亦不能对他严刑拷打,因他人虽老了,骨头却硬的很,我也无法将他囚禁起来,慢慢折磨,因他的门生故旧实在太多,若都找上门来,我未必留得住他。所以我只好跟着他,看着他,直到找到他的弱点为止。”石之轩道:“我跟了他足足五年,那老儿武功不成,易容术却是天下无双。竟屡屡让他脱出我的视线。但我事后查知,他脱出我的视线之后,有半数是来了扬州。我想,若不是我那可怜的孩儿就在扬州,那么就是扬州有他在乎的东西……你说是吗?”
萧拾听的遍体生寒,骇然摇头:“我、我不知道。”
石之轩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淡淡道:“所以这一次,我故意让他自以为已经脱身,先一步来扬州等他。竟真让我等到了,亦让我找到了他的宝贝徒儿。”
萧拾大骇:“我不是他徒儿!”
石之轩柔声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等的太久了……”
他话中意思已经让萧拾吓得魂飞魄散,语气中的温柔情深却更让他害怕,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石之轩却仿佛没有看见,自顾自悠然道:“若那老儿顾念你自然是最好的,等我找到我那孩儿,定会让他好生谢你。若是不然,你这样漂亮可爱的女孩儿,连我都忍不住欢喜,我那孩儿也定是喜欢的,他在地下一定很是寂寞,你便去替我陪陪他,可好?”
萧拾磕磕巴巴道:“你……你那孩儿……已经死掉了吗?”
“或许是死掉了吧!我亲手探过他的呼吸,把过他的脉搏,听过他的心跳,摸过他的体温……也亲手将他埋在了土里……应该是死掉了吧……”石之轩语气中带着困惑:“但我总觉得他还活着这世上的某个地方,却不愿意让我知道。或许就在扬州……你说呢?”
萧拾慌张摇头:“我不知道。”
“待我寻到他,便带你去看他,可好?”
“他……他不是死了吗?”
“那就去地下看他好了,”石之轩说的理所当然:“他都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
萧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惧意:“疯子,你这个疯子。”
石之轩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倒也胆大,这天下人都知道我是疯子,敢当着我的面说的却只有你一个。不错,我是疯了,疯了五年。错了错了,该是十年前才对,十年前我疯了才会做那样的事。”
石之轩疯狂大笑,萧拾翻身跃向窗外,还未落地便给人一把抱住,石之轩在他耳边笑的:“小姑娘果然知道我的心意,我们确实该走了。”
☆、绝不原谅
萧拾不知给他动了什么手脚,浑身无力,真气半点儿也提不起来。他自认轻功也算练得不错,但被石之轩抱着风驰电掣才知道自己还差得远。
石之轩一直到城外一处溪流才停下,将萧拾放在树下靠着,道:“你看此处风景可满意否?”
萧拾事到临头也不怕了,冷哼一声:“我满意与否重要吗?”
“若事有不遂,此地便是你葬身之地,怎会不重要?”
萧拾扭头不理,石之轩也不介意,从怀里掏出原本放在几上的夺魂铃,将它挂在树枝上,铃声叮当中,石之轩笑问:“你猜令师何时可寻到此处?”
见萧拾不答,自顾自道:“他知道我去找了你,听铃声位置的变化也能听出你是给人掳了去,以他的轻功,一盏茶的功夫便可寻到此处。哈,不若我们给他放宽时限,若他一刻钟不到,我便杀了你,可好?”
萧拾不愿和这疯子多话,冷哼一声,闭目不语。
见萧拾这般模样,石之轩也不再多话,从腰间取下洞箫,呜呜的吹了起来。月明星稀,蒙蒙月色下,俊美轩昂的男子临风而立,飘飘恍如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