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奎靠在一张椅子上,如同霜打得茄子一般,瘪了。
想起昨天之事,林旭就非常不爽,“星月酒楼到处机关重重,风管事却能够来去自如、如履平地,当真好本事啊!”
“嘿嘿,小友息怒,息怒”风奎自知理亏,涎着脸赔笑道,“再说你已经将我打伤了,我看这件事就此揭过吧。”
“哼,你说揭过就揭过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依小友之意,该当如何?”
林旭背着双手,来来回回踱了几步,轻声一叹,“唉,我想听你讲讲故事,讲的好的话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风奎一呆,“你想听什么故事?”
林旭呵呵一笑,“比如说那个‘圣手摘星’、天机老人什么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风奎再也无法淡定了,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
“传闻中天机老人因探究天机而受了天罚,自此修为受限,性情大变,以偷盗行骗为乐。大到奇珍异宝,小到孩童零食,皆是能入其法眼。无论是盖世强者还是老弱妇孺,均为其下手对象。”林旭一脸佩服道,“如此重口味之人,恐怕世间难寻第二个,可偏偏你的气质非常吻合。
当然还有一点,据说那天机老人修为不算高深,身法却是一绝,警惕性极高又善于伪装,而且从来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所有这些特征,你全都符合。”
“符合个屁!”风奎恼羞成怒道,“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天机老人,但你刚才说的那些,纯粹是以讹传讹、污蔑老夫的市井之言!”
林旭摇了摇头,这老头儿从身材到长相,再从气质到行为,明显比传闻中还要不堪。
“哼,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相信老夫说的话吗?”
林旭撇撇嘴,“所以我才要你讲讲故事嘛。”
风奎干脆豁出去了,“你小子听好了,老夫从来都没有窥探过什么天机,也没那个本事,更没有受过什么天罚!我的修为之所以无法更进一步,根本不是因为天罚,而是源于诅咒之力!至于说偷盗和骗人,老夫都这样了,找点儿乐子不行吗?”
林旭深感佩服,能把如此龌龊之事说得冠冕堂皇,已经不能用脸皮厚来形容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对老夫心存愧疚啊?”
林旭实在受够了这家伙的神逻辑,只得转移话题,“你刚才所说的诅咒之力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诅咒之力,风奎脸现愤恨之色,“此事已过去三十年,都快成为我的心结了。也罢,既然你问起来,我便一吐为快!
你可知道,当年受到这诅咒之力的,并非老夫一人。”
“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奎幽幽一叹,回忆道:“三十年前的一天晚上,任老儿突然找到了我,说是发现了一个上古遗迹,邀请我一同前往。
听闻此言我自是欣然应允,之后才知道,随行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人,也都是任老儿的朋友。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我们果然碰上了大机缘,那是一处无上传承,可谓价值无量!可要想得到传承,就必须先解开封印,任老儿那位朋友声称此事简单,只需取我们每人一滴心头之血即可。
当时大伙儿都急于得到传承,也没想太多,纷纷依言而行。孰料任老儿那位朋友拿到心头之血后立刻翻脸,并告知我们那是‘诅咒之印’,必须以心头之血祭之方能破解。但凡献出心头之血的人,都会受到封印的诅咒!
我们三人情知上当,待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诅咒之力很快发作,直接让我们失去了意识,而传承则理所当然地被那人收走。
我受到的诅咒便是修为难破灵圣境,任老儿的是难成七阶炼灵药师,而那位女子的诅咒则是每天变一张脸,可能是十岁的样子,也可能使四十岁、八十岁的样子!
任老儿为此自责不已,发誓要用毕生之力为我炼制帝释丹,为那位女子炼制驻颜丹。我原本只当是一时戏言,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只是便宜了那个奸诈之徒,老夫至今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任老儿也不愿意说。”
想起任自在得到帝释丹、驻颜丹时的样子,林旭心中感佩不已。为了一个承诺,默默地承受了三十年,这得是需要怎样的意志和情怀才能做到!
那个奸诈之徒想必身份不凡,任自在不说自是为了几人的安全着想。
林旭整理了一下心情,“这个诅咒应该就是‘万念咒’,念想越大,受到的诅咒越深。任长老的补偿之念超过了突破之念,又适时把握住了机缘,这才得以摆脱诅咒。你也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心中所念亦是天差地别,配合这枚帝释丹,定可一举突破桎梏。”
风奎大受启发,深深地看了林旭一眼,躬身道:“多谢指点迷津,小友的渊博,令老朽深感佩服!此番若得摆脱诅咒,老朽定有厚报。”
其实林旭哪知道什么‘万念咒’,这都是闭关醒来的宗老告诉他的。风奎的拘谨让他很不习惯,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之前的天机老人。
于是林旭故意撇了撇嘴,“可是你这老头儿能做什么呢?我看要不这样吧,以后我看上了什么东西,你就去偷过来,咱们二一添作五”
“混账小子,你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风奎果然大怒,“等我突破了灵圣境,那就是震慑一方的大人物,岂能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唉,君不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