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谈完了事情,我们再战三百回合,现下、好好休息吧。”
说着,竟然让文以宁枕在他膝上,卫奉国甚至贴心地为他盖上了一层薄被。文以宁朝里躺着,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看卫奉国,满眼映入眼帘的都是卫奉国的浅白色的中衣,还有中衣之中若隐若现的腹肌。
身后的宁王却轻笑着开了口:“对他温柔些不好吗?这么多年来,本王倒从没见过能爬上你千岁床的人,本王倒真想看看千岁的小情儿是生了一张如何颠倒众生的脸。”
说着,宁王上前两步,眼看就要越过了降香的木案来到卫奉国面前,文以宁心里七上八下在害怕着,卫奉国却一动不动、甚至还漫不经心地一笑:
“左不过是个漂亮的孩子,若是王爷感兴趣,就送与王爷,如何?”
说着,卫奉国还顺势搂着文以宁的腰往宁王那边一送,天知道文以宁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忍着没有当场动手将卫奉国打倒在地,而始作俑者却还是挂着一脸轻佻的笑意,看着宁王顾诗心。
宁王摇了摇头,自己找了一张圈椅坐下了:
“本王无心夺人所好,千岁既然喜欢,身边能有个人陪着也是好的……”
卫奉国沉默,却不动声色地将文以宁搂回了自己的怀中,给小谢公公使了个眼色,谢良立刻凑过去给宁王上了一杯好茶,识趣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帝陵被盗的事情,是本王拖累了你,”宁王端着茶碗荡开漂浮的茶叶,静静的看着热气蒸腾起来,“事急从权,本王也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些日子,你还是没有敲定看守帝陵的人选。”
“这是下官的不是,和王爷您没有关系,只是下官不明白——王爷为何突然会对帝陵感兴趣?”
闻言,文以宁一怔,听卫奉国和宁王的意思——难道帝陵被盗是……
他这一动,背上立刻射过来一道凌冽的目光,卫奉国却将手放在了他的背上,轻柔地拍了拍,像是哄着孩子睡觉一般。在宁王看来卫奉国这是哄自己床上的伴儿熟睡,殊不知文以宁的愣神,也被卫奉国给哄住了。
“芠太妃死后,本王心里就一直有个疑窦,可惜牵扯到母后的事,朝里朝外的人都三缄其口,不得已,只能选择从父皇那里找线索——”
宁王此言,无外乎是等同于承认他就是盗窃帝陵之人了。卫奉国听了这话沉默了半晌,却还是翻出了烟卷点燃。
“你跟着本王也有数年,卫公公,本王不想瞒你,今夜前来找你正是为了此事,宫里宫外你的眼线人手也不少,若有人知情的,不妨叫来告诉本王——荣华富贵,只要是本王能许的东西,定然亏不了他们。”
“王爷想要的,自然就是我想要的,”卫奉国眯着眼睛看着宁王,“却不知——王爷想要查、要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文以宁也想知道,就在文以宁屏息凝神听着的时候,宁王反而不言语了,宁王不说话,卫奉国自然也不开口,监侍馆大殿内安静下来反而有了一种安静的诡异,文以宁心如擂鼓,直觉自己心跳声大得吵人。
文以宁快要坚持不住扭动身子的时候,宁王开了口:
“本王怀疑……皇兄和本王的身世。”
“本王以为,皇兄和本王当中——有一人并非父皇和母后亲生。”
☆、第二十九章
夜风习习,月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在降香木桌上投射下了一片稀疏不齐的树影。
卫奉国叹了一口气,再次熄灭手中燃了一半的烟卷,将靠在膝上的人揽在怀中,顺手扯过床榻上的枕头让文以宁的头靠上去。
然后,卫奉国起身来踱步到宁王跟前,给宁王重新添了一碗热茶:
“夜凉了,王爷的茶也冷了。”
明明,方才从宁王口中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可是卫奉国的反应稀松平常,连文以宁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千岁大人”当真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本事。
“有劳公公。”宁王抬眼看了卫奉国一眼。
“和帝与章献皇后嫡出的皇子只有王爷您与桓帝两人,下官多嘴,章献皇后性子要强,合宫嫔妃没有能与她好好相处的,芠太妃也不例外。”卫奉国看着宁王慢慢地说。
“王爷您只怕是受人挑衅,多疑罢了。”
听了卫奉国的话,宁王只是摇了摇头,眉目间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他沉默了一会儿,咬牙道:
“当初,皇兄说,他要将太子之位让给我,我当真了……”
“父皇只有我们两个儿子,太子之位不是皇兄便是我。从小到大,读书论政、琴棋书画、骑射兵法,甚至天文律例,本王哪一样都强过皇兄。况且,皇兄他——根本无心当这个皇上……偏偏,呵,偏偏——”
宁王说着,痛苦地摇了摇头,便盯着面前的一个青石板,再不说话了:母后也就罢了,他知道母后一向不喜欢他。可是为何从小宠溺他的父皇,却在知道了皇兄要出让太子之位的时候,满脸的惊慌。
卫奉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宁王身前,挡住照射进来的月光。
“唉……是本王失态,”宁王沉默了一会儿,自己收起激动的情绪,抬头看着卫奉国道,“若是尚方院的人,还为难公公,本王可以压下此事,公公无需挂心。”
宁王此举正是为了收买人心,文以宁心里冷笑——明明白白是你去盗的帝陵,偏偏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不知卫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