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芳,让你一个人操持着乐府的家事,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乐老爷轻拍着乐苏氏的手,抚慰道。
“妾身应当做的,老爷,您一路奔波辛苦,先进去歇着。”乐苏氏垂眸笑道。
众人迎着乐老爷入了府,又入了厅堂,乐老爷在厅首坐下,问起了乐府的一些事,乐苏氏一一作答,倒是一片其乐融融。
乐如轻一直跟在乐老爷身边,此时扫了一圈,未见宋氏,便道:“姨娘呢?”
乐如轻这话问出口,众人的面色都变了,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搭声。
乐老爷心中也是念着的宋氏,此时听乐如轻说起,又见众人面色有异,便止了与乐苏氏的话头,而是问道:“琴茵怎么不在,可是身体不适?”
乐老爷问完,乐如袖再也忍耐不住,冲了上来在正厅中跪下,带着哭声道:“爹,求求您救救姨娘!姨娘身子骨本就不好,前几日又染了风寒,后来也没完全好。柴房湿气重,姨娘又如何忍受的住!这都半个月过去了,姨娘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乐苏氏本来要说话的,此时全被乐如袖抢了话头,乐苏氏脸色当场变了。宋氏是她吩咐关在柴房的,全府的人都知道,乐如袖如今虽未明说,却是当着所有人的脸面前打了她的脸。
乐老爷脸色也不太好看:“袖儿,究竟怎么回事?是谁敢把琴茵关在柴房?”
乐如袖的目光落在乐苏氏身上,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是妾身。”乐苏氏道。
乐苏氏贤良淑德,若是她将宋氏关在柴房,就定然是有原因的。乐老爷按捺住心中的急切:“慧芳,究竟是怎么回事?”
乐苏氏便将那日发生的事一一叙述了。
“确实有些不像话了!”乐老爷在意的并非宋氏想要陷害苏却,而是败坏了乐府的名声,“竟然做出这般事情!这传出去叫外人怎么看!”
乐如袖瞪大了眼睛,似有些不可置信。
“哥……”乐如袖轻声叫了句。
乐如轻比乐如袖沉稳许多,也相当沉得住气,将刚刚乐苏氏的话都听在了耳里,脑子已经快速思考起来了。此时听到乐如袖唤他,便看了乐如袖一眼,沉吟片刻,往前跨了一步,在乐如袖身边跪下:“爹、大娘,姨娘被奴才撺掇着确实糊涂了,确实该罚。但是姨娘也在那柴房中呆了十多日,罚也罚过了,想必也思过了。求爹和大娘给姨娘一个机会。”
乐如轻将错处推在了奴才身上,乐老爷的脸色很快松动了,乐苏氏岂会看不出来。乐老爷一直是念着宋氏,这让乐苏氏心中嫉恨,但是表面上却还是温婉的模样。
既要表现她的大度,又不能轻易放过宋氏……
乐苏氏很快有了主意:“老爷,这事妾身确实有失思量了。因着事大,宋妹妹又是一直侍奉在老爷身边的人,不敢罚得太重,所以只想着关在柴房中,等老爷回来处置。虽然让下人加了被子,久了妹妹怕也受不住。妾身看,这柴房不能呆了,咱们乐府里不是有一处庵堂吗?不如便让妹妹在那里思过,那处十分安静,既是罚了,又可让妹妹养身体。”
只是这庵堂中,多是尼姑,所以乐老爷是不会去的。
乐老爷点头:“便按慧芳说的办吧。”
乐老爷数日奔波也累了,而后便去后院休息,这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起苏却。乐苏氏陪着乐老爷去歇着了,苏却只是笑了笑,便往外走去。
“你便是苏却?”柱子旁,乐如轻站在那里,目光放肆地打量着苏却。
“正是,二少爷。”苏却笑得真诚。
“姨娘便是因着你被关柴房的?”
“宋姨娘心思不正,又岂是因为我?”苏却反问。
“姨娘的苦,我不会让她不会白受的。”
乐如轻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苏却看着乐如轻离去的背影,缓缓勾起一个冷笑。
上辈子,他对乐如轻这人有几分了解。自视甚高,也确实颇有手段,是个比乐如袖和宋氏都难对付的人。但是他虽有才,却不如乐皆煜走的顺,乐皆煜为嫡长子,而他为庶子,乐皆煜高中状元,而他……
乐老爷对乐如轻的宠爱也因着对宋氏的喜爱,如今看着这般风光,若是宋氏失去了宠爱,乐如轻的日子也并不怎么好过。
宋氏……
下一次他苏却便要将她连根拔起。
从京城到邯泽县,足足要行几十日的马车,乐老爷也确实累惨了,这一觉从第一日上午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乐老爷推开门,便见一老婆子站在门口,仔细看看,又似有些眼熟。
“老爷。”那老婆子见了乐老爷,连忙往前走了些。
“何事?”乐老爷问道。
老婆子怀中挎着一个包裹,将包裹打开,便是一件白色长袍。
“老爷,这是姨娘托奴婢给您的。姨娘不敢见您,但是心中又十分念着您。这长袍是老爷您去京城的时候,姨娘开始缝制的,亲自挑的布料,一针一线缝制,前几日才缝好,本来想亲自给您的,哪想……老爷,这是姨娘的一片心意,姨娘说,希望您不要嫌弃。”
乐老爷这才想起这老婆子便是宋氏身边伺候着的。
乐老爷接过那长袍,又想起宋氏颇具风情的笑,心中感念,便问道:“琴茵,可还好?”
“姨娘说,她很好,也请老爷不要挂念她。能去庵堂,姨娘挺开心的,昨日一直在替老爷您祈福。”
老婆子道。
乐老爷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