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德布兰回忆了一下:“放心,帝国的皇帝只能是亨利四世。”
亨利不置可否,假如事态真的发展到那一步大不了把这人一刀捅死,干脆了当。反正论心机深沉他可能这辈子都比不过希尔德布兰,造成他们之间认知落差的并不仅仅是相隔十年的岁月,还有各自的出身、性格等种种因素。
世界上只有一个希尔德布兰,当然,亨利也一样。
亨利不断给自己寻找理由,让自己尽可能地放下对身旁男人的畏惧。很快,他成功了,松懈下来之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朕该睡了,晚安。”
希尔德布兰脱下浴袍,赤裸着躺进去贴在亨利身后:“睡觉的时候不需要穿衣服。”说着的同时不由分说地把亨利的浴袍也褪了下来,扬手丢到床下。
“朕觉得你该去做强盗。”亨利被气笑了。
“那我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你抢回窝里。”希尔德布兰温热的气息协同炽热的吻落在亨利后颈上,剧烈的酥麻瞬间传达到脑海中,亨利忍不住向前挪了挪:“别闹。”
强硬的命令在希尔德布兰耳中自动变了质,听着这独属于情人间的娇嗔,不由心情大好:“好几天没做了,天知道我在圣坛上做弥撒的时候想的是什么。”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在身前细腻柔滑的躯体上四处游移,“我只想把你压在上面狠狠地侵犯,让你动情时自动流出的ài_yè代替葡萄酒,高潮时射出的精水取代祝圣面包……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我不会将他们赐予信徒让他们分食。”
男人的唇舌随着不敬的话语一刻不停地在他身上流连,亨利的身体被他撩拨得燥热起来,然而听到最后却忍不住转过来用力推开他:“希尔德布兰,你就这么喜欢让人看着你做爱?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能硬得起来?!”
看着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的亨利,希尔德布兰有些不解,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当然不,这不过是我的想象罢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呵,想象?!你已经这么做过一次了。”说着,亨利从床上坐起来,顶着脖颈、肩头的细密吻痕冷漠地说,“你回去吧,回拉特兰宫。”
希尔德布兰也跟着坐起来,皱眉思索着:“你究竟在说什么?”
“别跟朕装傻!”亨利低声叫道,随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自觉地拂了拂额前碎发,“……朕不想回忆了,请你离开。”
希尔德布兰没有理会他的请求,费尽脑力在记忆中搜寻他们以往每一次相处时的片段,回忆太多太冗杂,但在亨利失措的举动中他依然很快就回想起一件事,眉头舒展了一瞬却又再次蹙起:“如果你说的是那一次……”
亨利红着眼睛瞪向他:“闭嘴!”
希尔德布兰难得没有追究他的无礼,起身放下了两边的床幔,厚重的金色织布垂落下来,隔去外间跃动的烛火使床上光线变得昏暗起来,身周似乎也变得宁静了许多,亨利紧绷着的身体缓缓放松了少许,深吸一口气,侧过头不再看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介意那件事。”希尔德布兰带有磁性的性感嗓音在密闭的床笫间响起,“我那时也是身不由己……”
“别再解释了,朕越听越觉得恶心。”亨利轻声道,向来透彻的眼眸失去了神采。
“恶心?”希尔德布兰眯起眼,抚着他的脸让他迎视自己深沉的眼神,“我让你恶心了?”
亨利心头一颤,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侧头避开了他的手。
希尔德布兰转而攥住他的手腕:“你想我怎么做呢,亨利,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和伯莎上床?还是……你宁愿和她上床?”
“算了,就这样吧。”亨利逃避一般地钻回被窝里,背对着他用柔软的被褥将自己保护起来。
希尔德布兰单手支在他的枕头上,将他半拢进自己臂弯里:“既然你提起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解释清楚,不然恐怕以后我们每一次做爱你都会有阴影,我之前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件事,是我太想当然了,抱歉。”
希尔德布兰再次向他道歉,语气里是满满的自责和懊悔,尽管亨利心里仍然感到痛苦,却不自觉中舒缓不少。
“君主的大婚需要大臣们观礼,尽管那时我利用职权把他们挡在了门外,却不得不将观礼人员换成了神官,不然说不过去,谁让我那时只是个小小的教廷总六品呢,我的权利只有这么多。”希尔德布兰将当年种种向他娓娓道来,“看到伯莎和你坐在一张床上我承认我嫉妒极了,你只能是我的,亨利,你只能是我的……”
“所以你干脆也取代了伯莎,可是你比伯莎更可怕,至少伯莎不会强迫朕。”亨利怔怔地讽刺道。
“不,虽然我的动作忍不住粗暴了些,但我知道其实你也是愿意的。”
“真可笑,你居然知道连朕自己都一无所觉的事。”亨利不承认自己当时对希尔德布兰隐隐怀有感情。
“你的眼睛是这么告诉我的,它永远比你的嘴巴来得诚实。”希尔德布兰低头在他的眼尾处吻了吻,“那天也像现在这样,我把床幔放下来了,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但如果你依然介意他们听见了我们的动静,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现在都在教廷监狱里,为他们所知晓的一切赎罪。”
亨利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当年的事让他感到羞耻,初经人事就遭受这样的对待,他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