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希尔德布兰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无所觉,反而锲而不舍地说道:“亨利,我可以帮你获取贵族的支持,让你稳坐皇位,甚至在一些无足轻重的小问题上为你让步……”
男人罗列了许多好处,亨利放下个人感情细细地考量起来,等听完了极具诱惑力的种种许诺之后才轻声问道:“条件?”希尔德布兰做事向来带有目的性,他不认为这个善于谋算的男人会做亏本买卖。
“我怎么会和你谈条件呢,”希尔德布兰从背后抱着他,像是料定了他会对自己开出的条件动心,毫无顾忌地咬上他的耳垂,“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的话,我自然乐意至极,但是假如亨利能对我温柔一点,那就再好不过了。”
“……”亨利强忍着逃开的冲动,思量了许久之后哑声应道,“好,朕答应你。”
希尔德布兰顿住动作,让他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这次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
“朕累了,你知道朕一向不擅长做这些事,既然你肯帮忙分担一些,为什么不呢?”亨利尽量让自己坦然地迎视男人探寻的目光。
希尔德布兰似乎并未发现不妥,眉眼间浮现出许久未曾见过的纵容神色,吻了吻他红肿的唇赞许道:“乖孩子。”
亨利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乖顺地靠近男人怀里掩饰起来。希尔德布兰显然被他的举动取悦了,低沉的笑声随着震动的胸腔传入亨利耳中,让他不由自主地攥紧拳头。
“好了,让我看看刚刚有没有不小心把你弄伤,我承认我一不小心就粗暴了些,下次不会了。”希尔德布兰一边保证一边重新解下亨利的腰带。
这次亨利没有反抗。
第八章
说是检查,最后自然没有这么单纯,亨利被摁着又做了几次,希尔德布兰的兴致很高,压着人反复折腾,却不再故意说些让人难堪的话,反而极尽温柔,到最后饶是亨利仍心存芥蒂也依然享受到了。
两人在床上一直厮混到傍晚时分,就连午餐也是在床上吃的,亨利累得手都抬不起来,希尔德布兰亲自服侍他用餐、清理、穿衣,俨然一副贴心情人的做派。
“你打算怎么处置伯莎?”赤裸着靠在男人精壮的胸膛上,亨利半阖着眼问道。
“以后这个女人就和你没有关系了,让你们离婚是上帝的指示,想必不会再有人反对。她的余生理应在忏悔和赎罪中度过,教会接纳一切有罪的人。”言下之意就是伯莎将会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被监管起来,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待遇却不会好了。
“嗯。”摆脱了这个让他厌恶的女人,亨利算是解开了一个心结,至于那个所谓的继承人究竟是和谁通奸的产物他一点也不关心,可能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宫人,可能是身材健壮的侍卫……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一百个继承人加在一起所能获得的利益都远比不上一个希尔德布兰。
“宫里的人又要换一批了,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摸进皇后的寝殿,难保下一次不会轮到朕。”这才是亨利真正想争取的。
“有我在,看谁敢来。”希尔德布兰话里话外都是要在皇宫常住的意思。
“朕说的是,万一你不在的时候。”亨利皱眉,男人的得寸进尺让他感到不快,但为了长远的打算却不得不忍耐下来。
“好吧,我再给你选一些人。”
“不用了,朕自己来就好,你该去忙别的。”希尔德布兰在他身边安插了那么多眼线,他不借机翦除掉一些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天赐良机?
“……”希尔德布兰沉吟一瞬,终是妥协了,“行,你说了算。”
亨利满意了,这是他选择蛰伏之后的第一个收获,也让他意识到原来有时候一味逆反并不会使他有所成就,要是早知道讨好这个男人远比得罪他来得顺遂,他一定不会白白浪费两年的时光和他对着干。
所幸,现在一切都还不晚。
等着吧。
为了更好地让希尔德布兰放松警戒,亨利还回过头主动亲了他一下。
希尔德布兰掩下眸底的精光从善如流地回吻他,对他心中的算计故作不知。假如亨利这样才会安心,那他配合着些又有何妨,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吃亏。
日子在两人的波涛暗涌中又过去了一个月。
在这个月里,亨利顺利与伯莎离了婚,当她被神官押着送往教廷的时候再也不复曾经的自恃与优雅,一路上都在不断地咒骂亨利,想不通他为什么会不顾继承人的诱惑和她断绝关系,毕竟……他是个不比自己清高多少的同性恋者,并且永远也不可能有后代啊!
至于伯莎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那还要怪希尔德布兰。
听着她的谩骂,亨利不悦地看向身旁的男人:“希望她到了教会之后能学会闭嘴。”
“当然,她大概不会想去教廷监狱做客,虽然那里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归宿。”
……
与此同时,《教皇勒令》又颁布了新的一条:教皇有权罢免君主近臣。
当亨利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与他关系一向密切的五位近臣即时遭到了罢免,对此希尔德布兰的解释是:“这是两个月前就已经拟定好的政令,当时你不顾我的反对和勃艮第王子来往,这几个人在你面前煽风点火出了不少力,后来你也知道,罗贝尔有问题,所以我有理由认为他们不适合再为你出谋划策。”
亨利当然不会轻易接受这个解释:“你大可以先和朕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