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别的要求?”
“喜欢长头发的,”方镀告诉他:“我觉得女孩儿还是长头发好看。”
沈怡好的心凉了,方镀喜欢女孩儿,是啊,他一看就很——很正常,他不会喜欢自己的。
可是方镀帮他把被子掖好了,又像刚才一样把他搂在怀里,对一只可爱的小猫小狗似的亲昵,沈怡好想把他推开,又舍不得,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
“哼什么哼,”方镀问他:“你呢?”
沈怡好心情不好,不想和他讲话,方镀还以为他害羞,没再问,沈怡好心里有一只小猫在挠一样,他说:“喜欢会打篮球的。”
“女孩儿打篮球的可不多,你这要求够奇怪的!”方镀笑了:“打篮球的肯定比你高,你这小不点。”
沈怡好没再说话了,他像个黏人的小动物一样把脸埋在方镀的脖颈里蹭,带着不甘心和迫切,突然张嘴咬了一下。
方镀嘶了一声,沈怡好的软舌头碰了一下他的脖子,他下意识地把对方推开了,沈怡好差点滚下床去,头磕在了床头上。
方镀马上又把他拉回来了,摸着他的头一个劲道歉,问他疼不疼,沈怡好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的倔强又涌了上来,他转身就下了床,回另外一张床上躺着了,决定以后离方镀远点,这样对大家都好。
方镀哄了他半天,他也没理,第二天两个人跟着大家回去了,他偷偷把方镀送给自己的手机塞进他的包里。
断舍离,沈怡好不懂,却一直在经历,得不到就是得不到,他守着方镀却不动心,可能吗?难道还要一直看着方镀交女朋友,甚至再长大一点结婚生子吗?沈怡好让自己心硬一点,他故意不去想,就好像真的没有这回事一样。
滑雪回来的第三天,方镀来他家里找他,不太高兴,问沈怡好怎么了。
沈怡好看见他了,又蔫蔫的,语焉不详地说没怎么,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方镀对他这么好,他还让方镀因为自己心烦,可是他怕方镀知道自己想法以后会厌恶他。
方镀看了他一会,突然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作什么作?”
沈怡好被他弹的有点疼,方镀弹了这一下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给他拿了外套穿好,要带他走。
“去我家过年,怎么样?你和方木一起吃青椒。”方镀推开了门。
沈怡好不想去,他害怕,虽然不知道在怕什么。
可方镀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走了,外面雪下的很大,方镀帮他把帽子戴好了,踩着厚厚一层的新雪咯吱咯吱地走在前面,手还紧紧攥着沈怡好的手腕。
沈怡好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他还怕自己去了尴尬,可方镀的妈妈一点也没让他觉得有什么尴尬的,沈怡好不知道方镀怎么和她说的,她什么也没问,像是招待朋友家的小孩一样。
今天是二十八,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方镀家里被装饰了一下,显得温馨而喜庆,沈怡好很局促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抓着方镀妈妈给他切的火龙果。
“吃一点垫垫肚子,”方镀妈妈讲话特别温柔,带了点南方口音,她好像对沈怡好印象不错:“等一下吃饭了也多吃一点,小孩子瘦的——”
方镀妈妈保养的很好,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能看见一点眼角的鱼尾纹,她一笑,沈怡好就觉得有点像方镀。
“吃吧吃吧,”方镀自己也拿了一块塞进嘴里:“我妈劝别人吃东西最厉害,你不吃她不会放你走的。”
沈怡好小声说谢谢阿姨,方镀妈妈又轻轻拍了一下方镀的手:“就你会讲,你去看看床单洗好了没,给小好换个干净的。”
方镀嗯嗯地答应了,站起来走了,沙发上只剩他和方镀妈妈,沈怡好有点忐忑,方镀的妈妈应该不知道方镀帮忙料理自己爷爷的后事,要不然不会这么对他,肯定多少会有点意见,他怕自己说错话,没有主动提什么,好在方镀妈妈没有多问,又给他拿了点零食就起身了。
“小好在这里坐,我去机场接方镀爸爸,他刚从外地回来。”方镀妈妈拿了大衣穿好,是一件黑色的绣花长外套,显得她很有气质,也很年轻。
沈怡好站起来送她到门口,她低头穿高跟鞋的时候沈怡好帮忙扶了一下,她侧过头笑着说:“快回去,门口冷。”
沈怡好刚在沙发上坐下来,方镀就过来了,往他嘴里塞了个东西,还是热的,沈怡好嚼了两下,是肉丸子。
他坐在沙发上,紧紧挨着沈怡好,什么也没说,沈怡好也没出声。
“等会还想吃什么?”方镀突然问他。
沈怡好说:“那个肉丸子就挺好吃的。”
方镀哼笑一声:“这会儿又搭理我了?岁数不大脾气不小,还挺会作的。”
沈怡好觉得有点委屈了,但是他确实对着方镀“作”了,过了好一会,他小声说:“对不起。”
方镀看不得他这样,拉着他上楼了:“行了行了,看看新换的床单喜欢吗?”
沈怡好还是第一次来到方镀的房间,很大,不像个高中生的卧室,那张床上新换的床单和被罩是一套的,灰白色的条纹,沈怡好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方镀的什么东西在他眼里都好。
两个多小时以后,方镀的爸妈才一起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方木,方镀爸爸对沈怡好也挺亲切的,方木瞥了沈怡好好几眼,没出声。
吃饭的时候也是,方木情绪不太高,没吃几口就说饱了,沈怡好也没吃多少,方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