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顺便,留下两个字。
“快滚。”
花沫忘看著手里的一小瓶金创药,然後摸了摸自己已经肿得很高的半边脸,乐颠颠地道,“王爷还是很关心我的嘛!”
夜一竭力无视掉花沫忘的话,低声道,主跟我来,你的厢房在另一边。”
花沫忘瞥了夜一一眼,哼哼道,“虽然你长得实在不符合我的眼光,但是看在我们即将同属为王爷的部下的面子上,我就勉强让你带路了。”
夜一眼角有些抽。
“我告诉你,根据我阅美无数的眼光──”花沫忘压低了声音,贱兮兮地开口,“王爷啊,绝对很喜欢我!”
夜一已经言语不能,只能僵硬著脸,将花沫忘强行从萧南歌的厢房里推了出来。
“喂!喂!你干什麽!对我这麽如花美貌的人不知道要温柔一点麽?我知道你嫉妒我玉树临风的潇洒气度很久了……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王爷的贴身护卫我就不敢动你!逼急了,我才……喂!喂!我知道自己走啊喂……”
萧南歌透过窗户看著外面渐行渐远的花沫忘,暗沈的眸色一变再变,最终又恢复了最初的波澜不惊。
夜,正浓,却又有几人,对月无眠?
< end if >
☆、江南之行(一)
花沫忘的到来,虽然让萧南歌有些不甚其扰,但不可否认,他的插科打诨到让这祈福的日子过得飞快。
驭马前行,萧南歌看著周围飞速退去的景色,黑色的眸子里无悲无喜。
早该知道的结局。
当萧星寒打出钦差的旗号时,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以至於,当花宓儿终於把话挑明後,他居然不感觉到那麽无法忍受。甚至……心中竟然浮起了一丝微妙的放松。
就像一直背负著一个重担,日子久了,就以为那是自己本身的重量。但突然有一天,有人帮你把那块负重卸下来,虽然会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空虚,但同时涌上来的,是轻松。
而且,他一直相信,没有什麽是时间所不能消弭的。
他也是人,被人骗,被人伤也会感觉到疼痛,也会感觉到疲惫。他也会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得到肯定和回应,而不是想如今这般──做一个萧星寒眼里不知量力的笑话。
到底,他是累了。
而且,在这其中……
“王爷……等等我呀!”
身後,一阵熟悉的声音穿过人墙传到萧南歌的耳中,让他不禁微微冷了脸。
随行的侍卫向身後望去,只见一道红影在众人眼里一闪而过,瞬间追上了走在前列的萧南歌。
“王爷,你怎麽不通知我今日回京?”花沫忘穿著一身豔红的衣衫,骑著一匹千里赤兔马,骚包无比地同萧南歌并驾齐驱,“差点就赶不上了哇。还好有我家小红。”
花沫忘拍了拍自己的坐骑,笑得春光明媚。
萧南歌皱著眉侧过脸,道,“花沫忘,你跟著我们干什麽?”
“不是你们哦,”花沫认真地纠正,“我只是跟著王爷你一人而已啊。至於原因……我不是早就说过了麽,我要给王爷当侍卫啊!”眨巴眨巴眼,无辜地看著萧南歌,“再说来,王爷还没答应我的要求呢,我怎麽能不跟著王爷呢?”
“若是我同意,你就离开?”萧南歌眉头皱得更深,声音带了些迫人的冷意。
花沫忘却不在意,耸了耸肩,一双桃花眼含著满满的笑意,道,“怎能?若是王爷收了我为仆,那我更是要寸步不离地跟在王爷身後,为王爷保驾护航啊。”
萧南歌半眯起眼,倏然紧紧对上了花沫忘的脸。
帝京之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贵族是花府。不仅仅是因为花宰相位高权重,家族子弟多为权贵,更重要的是,花府里盛出美人。
无论男女,皆为绝色。
是故,历朝皇帝皆喜爱从花家挑选妃嫔。一来拉拢了花家,二来倒也满足了好美之心。
在花家的这一辈年轻一代中,已经颇受帝王宠爱的宓贵妃,花宓儿无疑长相极好。但与之相比,这位已经与花家脱离了关系的么子,却又更甚三分。
花宓儿的美像梨花。清丽脱俗,柔美动人;花沫忘的美却似桃花。肆意蛊惑,豔色fēng_liú。
曾有人笑言,拥有一双桃花明眸的人,无论男女,无论样貌,都是风华绝代,能勾人心魂的妖。
那麽,拥有一张花沫忘这样的脸,却又偏生长了一双桃花眼的人,又是什麽?
萧南歌冷笑一声,是妖孽。
有些人,看起来无辜干净,心思却比谁都精明。像花沫忘这样的人,看著似孩童般真诚执拗,憨实好欺,但实则却最难以琢磨。
试想,若真是晶莹剔透的人,又怎能在人才辈出的花府遭人另眼相看?又怎有魄力以十三岁的稚龄与花府决裂,并,在江湖上打造一片属於他的天地?
这样的人,倒是最会演戏的。不是刻意,也不是存心。只不过那做戏到底本领已经融入了骨髓,再也剥离不开罢了。
他自认,他萧南歌天资愚钝,玩不会那些子聪明人的把戏。上一次当,是天作孽,但如若再不长记性,那就是他自作孽了。
“花沫忘……”萧南歌开口,一字一顿声音冰冷,“我不管你是谁的人,也不想问你有什麽目的,我只想说,你在我这里,什麽都不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