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束看得有些呆,耳边那些嗤笑声都变得模糊起来,突然额头一疼,他捂着额头瞪着安和,刚哪里温暖了,明明还是那么恶劣!
安和的肩膀抖了抖,他食指贴着嘴唇做着‘嘘’的动作,然后斜眼看着那群狐妖群抬了抬眉毛,再偷偷地冲季束做了个‘放心’的口型。
季束嘴撇了撇刚要学安和做个口型传话,却被一个粗壮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族长你这做的也太不厚道了吧,一声不吭还讨论什么。”
“哈,这有什么好讨论的,这都违背了族规,自然是离开我们狐界。”
“对嘛安和千年前就应该丢出狐界,竟然让他活到现在,实在是我们狐界的奇耻大辱!”
“啪!”
银狐族长手里的茶怀被捏了个粉碎,跟随着族长的两只双胞胎狐妖迅速地掏出绢帕帮其擦手。
“千年前的事已被禁止言论,你们想违背规定吗?何况安和与他已经在一起,他与狐妖并不是无关。”银狐族长继续用着一贯的冰冷语调,话却意外地长了许多。
“那且不论千年前,现在他们也还没有得到族长的公证,安和公然将他带入我们狐族,这不是违背族规是什么?”
“就算族长现在公证了,我们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还是一朵低等的野菊花……”
“物以类聚……”
“……”
七嘴八舌却意向一致的反对声令季束的火气蹭蹭地往上涨,他手握成拳努力忍着,因为他知道现在出声根本得不到好处。
然而握成拳的手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掌心握住,季束微张着嘴看向身边的安和,安和只是眯着眼睛微笑地听着看着,完全不为他们的言辞所动。
季束的火气瞬间清空,他看着安和的笑容,突然有股‘这有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他露出一抹微笑,就当那是群跳梁小丑在表演杂技吧。
银狐族长喝了口一旁递来的茶,才继续一成不变的语调开口道:“前些天传来消息,我们狐界出现大批狐妖去往连栖山,许多未成人形或刚成人形的药妖都不知所踪,药妖王为此事很是生气,这件事诸位可都是清楚的很。”
这大段话刚落下,门外的狐妖群就炸开锅,这事他们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们狐界和药谷一向结交友好,怎么还会有狐妖前去猎杀药妖?这不是要引发两族的矛盾吗?
而这种道理狐妖长老们自然心里清楚明白的很,他们现在也在积极调查当中,只是还没有头绪,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两族必定会来一场血战,这些长老们相互低语。
“诸位既然不同意安和这事,想必是做足了血战的准备了,看来都想再经历次大战呐。”银狐族长冰冷的声音多了些浮动,而那些浮动却是深深地嘲讽。
“族长说得我们好像天天盼着打起来似的。”
“可不是嘛,这流血的事谁乐意做。”
“就如族长所说,我们大家也是只想着过太平日子,可是这安和带回来的只是一朵野菊花,修为低下的可以,也没多少百年的修为,药谷怎么会收这种菊花。”
“对!只是一株野菊花罢了,根本入不了药谷,药妖王可不会因此而开战。”
“对什么对!!”季束彻底爆发了,那种瞧不起人的口吻实在是太气人了,他怒吼:“菊花怎么,我当菊花我乐意,我是当安和的菊花,又不是当你们菊花,那么多话做什么?”
“小花!”安和赶紧扯住季束的手,他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却眯着眼睛说道:“不管他是什么我都会要,他是菊花我更喜欢,这其中妙趣各位长老又岂会明白。”
“别拉着我!”虽然安和说的话令他心里舒服许多,也稍稍有点感动,但是不管是前世的火狐还是现世的菊花,他也要高贵地活着。
他冷哼一声极其不肖似真似假地说道:“药谷有什么了不起,我修炼第一天就已经被朝阳看中了要带回药谷,要不是碰到安和,我现在早在药谷舒服地呆着了。”
“朝阳……他说朝阳……”
“就是那个朝阳?药谷的下一任药妖王?”
“假的吧,他只是一朵野菊花而已,他怎么可能认识朝阳。”
“听说这个朝阳会时不时出现在连栖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
这情况的转变已经令季束呆愣住了,他的内心犹如狂风过境,那个曾经调戏过他的朝阳竟然是下一任药妖王!就那只石耳女妖竟然要当药妖王!
季束睁大眼睛看着就因为‘朝阳’两个字,之前所有的反对声通通都变成默认同意,虽然感觉有点儿奇怪,但是他现在真的很想仰天长笑啊,他这是什么狗屎运,一睁眼就碰到个大人物,一张口事情就解释了。
“这事就这么定下,散了。”银狐族长起身冷眼看着在门外的狐妖群,“可还有意见?”
众狐妖寒毛束起,纷纷摇头作揖迅速地离开此地,狐妖长老们也随后离开。
这事闹的!季束无语,这轰轰烈烈地开场最后就因为‘朝阳’二字结束,看着空荡下来的屋子,这散场的太快太平静完全没有真实感啊喂!
“出去!”银狐族长一挥手,随待左右的双胞胎狐妖立即迅速地带上房门离开。
“小家伙你知道朝阳应该早点说出来。”清场一完毕银狐族长脸上的冰山就融化了许多,虽然清清冷冷却易于亲近,就连说话也不再是那股毫无起伏的冰冷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