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潋一口炸豆腐差点噎住,风溯急忙给他递茶,又拍着他的背帮忙顺气。
断虹的话还在继续:“我说你别太天真,就算知道了那两只的来历,也难保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咱们对秦家并不了解,说起来也有点奇怪,近段时间妖兽王在林原国闹出的动静不小,这会儿人心惶惶,秦家还有心情为女儿办比武招亲,难说不是在谋划什么。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未必看得明白,离他们远点,小心被有心人利用。”
云·真实年龄不详·年纪小·潋:“……”
风溯笑笑,抬手在他发顶轻轻按了按,表示断虹所说不无道理,希望他能听进去。
云潋自己也明白,眼下的情况,阴谋论比爱情故事更有理有据,不过他不怎么担心,毕竟日久见人心,断虹迟早会明白小狐狸对他的“企图”非彼“企图”,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增加两人相处的机会,不然连开始都没有,还哪来的以后。
接触的借口还是现成的,云潋说:“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断虹,说好的将计就计打探消息呢,别以为你白天在城里听了些有的没的就能蒙混过关了!说到底,秦七少的目的和妖兽王的踪迹,你哪边都没弄清不是吗?”
断虹捧起茶杯:“……这茶不错,你们尝尝。”
云潋挥手招呼小二:“店家,这几样小吃每样打包一份带走!”
断虹悔不当初:“早该宰了你!”
云潋抱着风溯往人身后躲:“噫,我好怕。”
茶摊人多口杂,虽说是各种消息汇聚的地方,但也没有这么容易就能打听到自己想知道的。
云潋充分利用自己年幼的外表优势,装出一副天真好奇的模样缠着小二哥聊了半天,并没有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周遭人的闲话也都是些普通琐碎的家长里短,眼看天色不早,三人结账起身离开夜市。
回到客栈已近午夜,御辰和柳玄居然还没回来。
断虹合目放出感应,过了一会儿,睁眼道:“没事,活着。”就将这事撂过脑后不管了。
云潋提议:“客栈有温汤,泡个澡再睡吧。”
风溯没有意见,无声的向师弟交代几句,转身先离开去准备换洗衣物。
身为一把剑,断虹对此类享受毫无兴趣,道:“你们去吧,我先回房了。”
说完扭头上楼,没走几步,发现云潋亦步亦趋的跟过来。
断虹:“……”
云潋紧赶几步反而跑到他前面,在楼梯尽头往走廊里张望了一下,回头道:“秦家那间灯还亮着,应该还没睡,你是不会临阵退缩的吧,断虹前辈?”
不徐不疾的走上楼梯,猛地把少年抓过来,两只手一左一右用力捏住少年脸颊,断虹咬牙骂道:“你怎么这么讨人嫌?”
知道挣扎无效,云潋索性逆来顺受,面对责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敢不敢,哪能跟您比啊。”
眼角瞥见风溯正向这边走来,断虹松开手,把这混小子往楼下一丢:“看着就烦,赶紧滚。”
耳根终于清静,转身看向透出灯光的房间,断虹摩挲着装着小吃的油纸包踟蹰了一会儿,想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大步走过去准备敲门。
手还未碰到门板,房门忽然自己开了,秦斯站在门前表情十分惊讶,呆了一呆,旋即微笑道:“真是巧了,在下听见脚步,便猜是先生回来了。断虹先生请进来坐,听说几位去了夜市游玩,可还尽兴?”
“尚可。”忍着做不习惯之事的不适,断虹走进屋,一眼看见小狐狸蹲在床上,昂首挺胸,带着几分正襟危坐的架势,庄重的与他对视。
娇小的幼狐故作成熟姿态,就像小孩子装出大人腔调,一本正经的模样可爱得不行。
断虹心尖一颤,可他不懂什么叫做“被萌到”,只觉得这感觉来的突然又古怪,怕是对方在搞鬼?
好感不升反降,断虹表面维持平静,将打包的小吃搁在桌上。
他说:“房间的事,还未谢过二位照应,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还望两位莫要嫌弃。”
小狐狸双眼晶亮亮,何止不嫌弃,要不是尾巴压在被子下,这会儿怕是已经摇出花了。
秦斯看一眼星河,忍住笑意,向断虹道谢。
断虹实在不擅长与人为善,虽然是为了套话,但寥寥几句之后便不知再说什么才好。星河不仅无法化形,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秦斯看着玲珑八面,事实上也是个实心眼的棒槌,一时三人都无话可说,场面十分尴尬。
全心全意烦恼着自家小主子的感情问题,秦斯率先打破岑寂:“想必断虹先生已经知道在下和七少爷的身份,不知先生对妖兽有何看法?”
脑子里瞬间闪过万灵峰上那些记吃不记打,成天瞎闹腾的傻货,断虹皱起眉,脸色微显不耐。
秦斯看在眼里,心口微沉,忙瞥向小主子,小狐狸低下脑袋,藏起了脸上的委屈。
秦斯勉强一笑,道:“妖兽自古以来便是人类的从属,问这种问题是在下冒犯了。天色已晚,想来先生也累了,还请回屋早些休息。”
对方态度变化,断虹自然察觉到了。他明白自己果然搞砸了,但一时又不知问题出在哪,想要解释更是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点点头,硬邦邦的道过安后告辞离去。
听见隔壁开门关门,之后再无动静,秦斯蹙眉长叹,向星河道:“七少爷,您刚才也看见了,那人对妖兽的态度似乎……”
小狐狸在断虹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