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里只有你好看, 其他人都长一个样子。”江陵道, “只是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想给你看看。据说抓周是抓了盒胭脂。每日又不习文, 又不学武,又怕见人,只爱在丫头群里闹。①”
沈舟愈发觉得有古怪, “你才来京城多少时日,又和贾家交恶, 怎么对他这般了解?”
江陵笑道, “吃醋了?”
“莺歌!”沈舟朝着门外喊,莺歌笑嘻嘻拎着裙子跑进来, 请了江陵出去,“小江大人这里走。”
江陵揉揉沈舟脑袋,“就会欺负我,我从前听林夫人说的, 那日在贾府也见过的,大致就能摸出来。也不比你小多少, 瞧着还和孩子似的。”
“也不知道谁,整天说我小孩儿脾气,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沈舟气笑了,“你有事没事, 没事赶紧走了,留着等侍寝?”
“那怎么一样,何况孩子总是自家的好。”江陵起身, “我估摸我得换差事了,往后来这儿就不便利了。”
自然不会只有江陵这一个老师讲课,但是教思想品德,确实只有他一个。今上在看过几个儿子作业之后,认为德育补习得差不多了,大手一挥,决定近期内恢复明德院正常学习情况,也好让那些公卿子弟来接受优良教育。
思想品德的老师地位登时从幼儿园园长跌落到常年“生病”“请假”“有事”的高三体育老师同等。
他总是行止无忌的,和沈舟闹完身上衣服根本没法看,沈舟都懒得说他了,伸手将他的官服整理好,“你这回得罪太子狠了,当心他扔你去粤广看海。”
在今上面前从来不说一句太子殿下的好话,连着太子帮病弱的十殿下捉刀写了功课这等疼惜弟弟的事,也被他用“爱之适足以害之”来形容,以至于今上又对太子发作了一通。
“分明是今上发的火,我是无辜的。”江陵道,“那成老翰林塞了这次选人的题给我,让我打打眼,殿下要是有谁家要给人情,只管拿去。”
有些人家私底下都管这个叫小科举,科举还得有个名次,这回考上了说不得能直接入了陛下的眼。
京中一时兴起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热潮。
御赐的宅子也终于收拾好了,江陵自己的东西一辆车就装完了,剩下几辆都是先前高中时候各家的贺礼。
沈舟看着那堆乱七八糟挤在库房里的东西,回身看江陵道,“你就一直这么扔着,也不打开看看?”
“懒得看,要不殿下替我拆?”江陵在里头摸索了一会儿,最后抽出个小木匣,“各家的礼单都在这里了。”
“莺歌!”沈舟夺过小木匣,径直塞给莺歌,“你领着人,帮他库房收拾了,东西都上册。”
江陵补充道,“谁家送的也写上。”
他尚且算不得御前红人,搬家也搬得悄无声息,简直就是今非昔比,人庭冷落,沈舟却觉得挺清净,趴在廊下醉翁椅上昏昏欲睡。
花了半天功夫才收拾完库房的江陵正要和他商议多买几个下人的事,看到他的侧影,忍不住连脚步都放轻了,还未走过去,慎言蹦蹦跳跳过来道,“荣国府的大老爷来恭贺您乔迁之喜,带了好些东西,见不见?”
“见,先请他坐下喝茶,我一会儿就到。”江陵道,偌大的宅子,人还没屋子多,他自己去里间翻了半天,没找到毯子,最后拿了件外袍给沈舟盖上,俯身轻声道,“贾赦来了,我去见见,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沈舟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嗯,等你回来一起吃午饭。”
“咱们一会儿出去吃,厨房都没火。”江陵最是喜欢看他困倦时候的样子,说什么都听,乖得要命。
贾赦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江陵便到了,他对贾母进宫告状的事一清二楚,因此甫一见到江陵就拱手道,“江师弟,家母前些日子多多得罪了,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江陵有些诧异他将姿态放得这么低,“贾将军不必放在心上,今日到访,招呼不周。”
他的称呼亦叫贾赦一怔,他虽袭了个一等将军爵,却无甚人放在心上,倒是贾政那个从五品员外郎被人看做贾府支柱一般。
贾赦脸皮厚,笑着道,“江师弟正是忙的时候,本不该打搅,我就直说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问问陛下选拨公卿人家的事,江师弟可能指条明道?”
“荣国府这等人家的公子,原不必读什么书,只要认识几个字,不怕没有一个官儿做②,又何必进宫吃那等苦头。”江陵一时兴起,用了贾赦在原著中的台词回了他。
不想贾赦竟叹气道,“江师弟这话是臊我呢,荣国府如今怎么,你难道清楚?不然家母也不会硬要留下你这只金凤凰了。我才学浅薄,不比府中二老爷,嫡子尚有爵位可依靠,可下头还有个庶子,打小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总得给他口饭吃。”
江陵心说赦大老爷您可ooc了。他不知道的是,在公元2xxx年,某个文学网忽然刮起了贾赦风,洗心革面的有,重生的有,穿越的有,个顶个的国之栋梁,颜值巅峰,以至于洗白了吃瓜群众心里贾赦的形象。
在制作游戏的时候,游戏公司就参考了这部分,将贾赦某些地方重新塑造了一番,重点在黑二房上。
贾赦见江陵不说话,自己给自己搭了个台阶,“我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江师弟且看看能不能,若是可以,这忙可不白帮。”
江陵道,“不如这样,贾将军把令郎的功课拿来我看,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