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所不知,”黄浦絮将茶盏放回桌面,商人的灵敏嗅觉,似乎嗅到了一丝可以大做文章的气息,“这摘星阁里卖的东西,大到屏风桌椅,小到物件珠玉,每一件都是世间孤品,整个天下仅有一件。所以里面的东西也都价值千金,而最出名的,就是那天石佩。”
“哦?”
见钟离暮笺好奇,她接着解释道:“这天石佩,材料取自天外来石,也作天坠之星。而这摘星阁的名称,也来自此。而这天石佩,是男女间定情一用,每个人一生只可买一块,在买的时候,还要将对方的名字也写在摘星阁里的一块天石匾上,那一方终身不得购至。”
说到这,黄浦絮顿了顿,接着道:“而据我打听到的消息,这孤独沁然送给她哥哥独孤宓然的,正是这天石佩。”
这确实是一个重磅消息,钟离暮笺手拄下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并不明显的胡茬,“姑姑的意思是……”
黄浦絮忽而笑了起来,并不张扬,却饱含自信,“这独孤沁然身上,一定有可挖掘的东西。”
钟离暮笺点点头表示赞同,“那我立刻派人,盯着她。”
“嗯。”黄浦絮忽而又想到什么,出声提醒,“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姑姑放心便是。”此时他自有分寸,如若真如黄浦絮猜得不假,那独孤敖可真是家门不幸到让世人都忍不住为之投以同情的地步。
“王爷,听说姑姑来了。”风漓陌一袭淡青色长衫走了进来,只要留意就不难发现,他走路的样子与平时相比略显怪异。
尽管钟离暮笺事后给他上了药,他也很努力地想要表现出与平常无异,可是眼尖如黄浦絮,心细如郝管家,他们还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一点。
只见黄浦絮脸上升起一抹玩味戏虐的笑意,只看着风漓陌,但却笑而不语。
这时,尾随在风漓陌身后而来的郝管家上前道:“王爷,午膳已经备好,可以用膳了。”
钟离暮笺将风漓陌拉入怀中抱着,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身体不适干嘛还不好好待着?”语气中隐藏着一丝责怪,大手似惩罚似的在风漓陌的腰上轻轻捏了一把。
风漓陌的腰本就一片酸疼,被他这一捏,险些窜了起来,他转头埋怨地看这钟离暮笺,嘴里喃喃的问:“我身体不适怨谁?”他的表情仿佛受尽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而始作俑者却得了便宜还卖乖,恬不知耻地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一口,笑得一脸满足的大方承认:“怨我。”
“咳咳。”不是黄浦絮有意想要破坏两人间的温存,实在是这两人太目无尊长了一些,她好歹是长辈,怎么能把她晾旁边半天。
她清清嗓子道:“事情也办完了,那我便告辞了。”
风漓陌从钟离暮笺身上下来,“姑姑何不用完膳再走?”
“我还有事,就不吃了,下次你们到我的逸肴楼里,我请你们吃。”
想她黄浦絮一个人过了大半生,来这里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却让她生发出一股想嫁人的念头。
再呆下去,估计连未来孩子的名字的取好了。
她起身行了个礼后,当即脚下生风,逃也是的转身飞奔而去。
没了外人,钟离暮笺直接把风漓陌打横抱了起来,将人放在餐桌旁坐下,然后坐到他身边问郝管家:“不知郝管家今日准备了什么膳食,非要命人端到本王的寝殿来用。”
郝管家冲站在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心领神会地将手中那一个汤盆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郝管家亲自将上面的盖子揭开,“回王爷王妃,老奴今日特地命人熬了一锅牛鞭汤给二位主子补补身子。”
风漓陌一口饭含在了嘴里,再转头看钟离暮笺,只见后者直接黑了一张俊朗,他不由得在心底为郝管家偷偷祈祷。
钟离暮笺看到盆里淌着的两根长长的牛鞭时,脸色已如墨色,幽幽地开口问:“郝管家可记得,本王今年几岁了?”
郝管家心中不解,喝个汤而已,王爷怎么突然问起年岁一事?却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回答:“王爷正值弱冠之年。”
只听钟离暮笺接着问道:“那本王练了多长时间的武艺?”
郝管家看着钟离暮笺一脸要吃人的表情,吓得后背发凉,声音也开始颤抖:“王爷自幼习武,少说也有十余年了。”
钟离暮笺又问:“那本王的武艺如何?”
郝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抖得更厉害了,“王爷十五岁便立下战功赫赫,武艺自是超群。”
钟离暮笺伸手夹起了其中一根牛鞭,用余光瞟着郝管家,似威胁道:“那管家以为,本王的体质如何?”
郝管家双腿一软,险些跪了下去,这王爷得冷暴力,比他发怒还要可怕得多,“王爷本就是习武之料,自然是身强体健。”
钟离暮笺终于偏头正眼注视着郝管家,眼眸里透露出来的危险意味,吓得郝管家脖子一凉,“给你一个机会,把你刚进门时的话重新说一遍。”
得了机会的郝管家如释重负,抬手将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尽数擦去,正了正身子,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地道:“启禀王爷,老奴命厨房炖了牛鞭汤给王妃补补身子。”
钟离暮笺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将夹起来的那根牛鞭放到风漓陌的盘中,像哄不吃药的三岁孩童似的,柔声细语地道:“爱妃别发呆,快把这根牛鞭趁热吃了,再喝一碗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