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是私人性质的,据说是一位久负盛名的华人企业家归国举办的半慈善性质的宴会,宴会上会拍卖一些这位企业家的个人收藏,而拍卖所筹集来的善款会全部用于支持国内基础教育发展的慈善事业。
简明澄先去的时南家,然后在那里跟他一起出发来到举办晚宴的私人庄园。他们下午七点左右到达地方,而晚宴会在八点钟正式开始。让车童帮忙把车开走以后,两个人就徒步走进庄园大门,很快就有人迎上前来为他们带路。
和简明澄正式的宴会礼服不同,时南穿得稍显随意,大概他顶着一个“艺术家”的名头,有充分的理由可以随心所欲一点儿。
“这幅画完成以后,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当我的模特。当然,一切以你的时间为准,要是你工作比较忙,也尽可以拒绝。”
简明澄虽然还没有看到那幅画是什么样子,但心底里对完成的画作很是期待,也表示要是有可能,他也希望能够继续当时南的模特。
宴会正式开始之前,他们被告知可以在庄园里随意走走,于是简明澄和时南就沿着一条小路一边聊着天一边散步。他们慢慢来到一个空阔的场地,其实这里也可以说是一个简易的网球场,已经有先到的客人脱了外套,轻装上阵打起网球来,而几位穿着晚礼服的女性也在一旁观看。
两个人站在场边当了一会儿观众,就有人招呼他们也上去玩儿一玩儿。简明澄推说自己打不好,结果时南高高地撸起了袖子,兴致勃勃地拉着他说:“就连我这个不会打的人都不怕出丑,来吧,光是看着多无聊啊。”
如此他只得勉勉强强上场陪时南玩儿一局。原本以为他说不会只是谦虚,没想到时南是真的不会,第一次球拍连球都没有挨到,第二次倒是打过来了,但拍子随后就脱了手。他自己不甚在意地笑起来,几位在一旁观看的客人也都没有恶意地笑闹了几句。
两个人艰难地打了几个软绵绵的球,时南就告饶要休息一会儿,由先前的人接着跟简明澄打。那个人也看得出简明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于是只友好地跟他打了几个回合。
在晚宴正式开始十分钟之前,一行人结伴来到举行宴会的花园。花园的草坪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张张编织的白色桌椅,客人可以随意入座。同时有穿着正式的礼宾人员穿梭其间,为与会客人提供酒水和简单却不失精致的餐前甜点。
大概是在宴会正式开始五分钟之前,袁晨也到了,而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让简明澄大跌眼镜的人。
“哟,简老师也来了啊。”成御说着语气活泼的话,但脸上却是一派疏离。
简明澄强颜笑了一下,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回应。这个时候时南就饶有兴味地看看两人,再转头开口对袁晨说:“不介绍一下吗?”
袁晨显得极不情愿似的,说出的话像是半吊在风吹的悬崖上,说:“有什么好介绍的,我但愿你以后再也别跟这个家伙扯上半点儿瓜葛。”
时南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甚至冲着成御刻意地眨了眨眼睛,道:“哦?是这样吗?”这样的表情简直就像一个无害的纯情少年,而同时还散发着某种充斥着甜蜜的味道而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袁晨做出一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样子,说:“时大画家还请自重啊,你的年纪已经够当这个家伙的老爸了。”
“啊,这么说可真让人难为情啊。”
简明澄在一边听着他们阴阳怪气的谈话,只觉得有点儿有趣,也有点儿好笑,但哈尔滨发生的事仍然是他心里的一个膈应,所以面对一脸貌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成御,他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的。
成御弯下腰来,像一个绅士一般执起时南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说:“时先生的画,成御很喜欢,能够亲吻这样一双手是我的荣幸。”
时南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来笑了一下,说:“啊,是吗?这么说您就是阿晨跟我说的那位‘人渣’了?”
简明澄额角一黑,觉得自己的冷汗已经在不停地冒了,他身边的这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孽啊……
袁晨瞪了时南一眼,成御慢慢直起身来,脸色绷得有些古怪。时南却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一样,发出有点儿刻意的清亮的笑声,然后就拉着简明澄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此次宴会的主人——也就是那位华人企业家的儿子先代表父亲对各位来宾致辞,感谢的话真诚而无趣,从这个时候开始,才有相关工作人员对现场进行拍摄。不过由于宴会带有私人性质,这些照片并不会被用于之后公开的大规模报道。
致辞之后进入自由拍卖环节,有意愿的客人可以到大厅参观早已经布置好的藏品展出,每件拍卖品之前都有专门的负责人引导拍卖的进行。当然,要是不拍什么东西,你也可以就坐在花园里喝喝小酒、聊聊儿天。
简明澄被时南拉到大厅的一角,这里的墙上挂着一幅人像画,画中的女人背对着画师露出半个脸颊,眼帘温柔地垂下——和简明澄看过的很多画作一样,似阖未阖,朦胧中饱满着某种深情。女人背部□□,美好的女性线条从颈部一直延伸到腰部,然后被一袭褪下的雪白轻纱遮挡住,只露出几个粉红的脚趾头,如同婴儿一般。他转头看看时南,猜想他应该很享受这样的一刻。
有两位客人表示出想买下这副画作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