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临毓:等等嗳先别走,他还没找出来哪一个是男主……
没等他丧气的叹口气,他们的脚下忽然亮了起来,而且这种偏暗的暗光还越来越亮,使人一时之间看不清眼前是何模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温临毓以壳子的经验判断,应该是这里的大阵被触动了。
一股吸力从四面八方而来,温临毓只能盲选了一边,被吸入了刻着巨兽的柱中,转瞬间,在场的三人皆消失在了原地。
*
他走在黑暗无比的通道之中,四周一片死寂。
似乎只能自己胸膛里清晰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噗通。
他如今记忆有些混乱,一时之间记不起来自己为何会来到了这里,只知道踉跄的向前走,这条路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它的尽头。
他总觉得自己的身边缺了一些什么,也许是包裹,也许是其他物件,也许是人……
他下意识的攥进了手中的佩剑,虽然他隐约清楚他使得顺手的不是剑,而是别的什么。
前头似乎有光,他行将而去。
却不料误入了一处桃源仙境。
千嶂里,漫山遍野都栽着花树,花树上开满了洁白如雪的小巧花朵,随着微风拂过,簌簌的往下飘落,一些落在了他的衣襟之上,他用手轻轻的拈去了。
他慢慢的漫步在这一个桃源之中,隐约觉得有奇怪又遥远的熟悉感。
他的步伐顿住了。
不远处有一人着红衣,在漫天花瓣的树下打坐,待走进一些,方才发现不是打坐而是放浪形骸的斜躺着。那人手里拈着一只白玉杯子,朝自己的口中倒着酒水,一旁的酒坛一如他的主人一般七歪八扭的倒在地上。
有水渍顺着那人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淌过了他白皙劲瘦的胸膛,有一种逼人的情-色之感。
他一愣,不由得转开了视线,感觉自己有些面红耳热。
忽听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仿佛有温热的鼻息拂过他的耳畔,近若咫尺,他一惊,匆忙回过头,就感觉自己的鼻尖似乎擦过了谁的脸颊,以及……
他看着那人微张的唇瓣只觉自己的脸颊跟蒸熟了似的。
那唇瓣中便又轻轻吐露出一声轻笑。
“本座倒是从未看到卿卿这么诚实脸红,还没有当即拔剑刺于我的时候。”
他神色一怔。
卿……卿卿?莫非是他的名字?
不可能,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可以感觉到入耳的那一瞬自己对于这个名字的别扭和恼火。
这衣衫不整之人是何人?
他不去看那人大敞的前襟,只将视线维持在了他的脸上,却发现此人生了一张极为俊逸的脸,可惜他白皙的眉间有一个血红色的花纹,似是一双紧闭的眼睛,极为妖异,为此人添了十分的邪肆。
不对,那人的双眼原来并不是墨色,而是红的发黑,眼角延伸出去细小的血纹,一看便非正常修士所应有的!
此人是魔修!
他眼神一厉,刚将手放到剑鞘之上,就发现自己全身都不能动了。
那人魔异的双眼中流光溢彩,泛着血光,却专注无比的看着他,然后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放置到他的额前,他便感觉自己的魂海仿佛被人窥视了。
那人放下手,喃喃道:“没想到卿卿这一世的修为如此低,连入个梦也把自己弄得散了一魂……”他抬手,不知何处的一个荧光便落在了他修长的指间,他微凉的指尖在他额心一点,他便觉一个晃神。
林凤年茫然的睁开眼,低头却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道士服,上头的图样还有些熟悉,他想起来这是他曾经在那本他们门派祖师爷手书的古卷上看到过,正是数千年前祖师爷所曾经穿过的图样,不过后来开辟了青山派之后,这个图样就由祖师爷改掉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林凤年脸色一白。
还有,他的妹妹在哪儿?
他抬头看面前这个魔修,眼神中满是陌生和厉色,无意看到他腰上随意挂着的佩剑,忽然灵光一现,等等……额生修罗眼,一身红衣放浪形骸,嗜酒如命,佩剑是一把漆黑剑鞘漆黑剑身之魔剑……
“你莫非是祖师爷笔下那个天极魔尊谷随州?”
古卷里天极魔尊是极为难对付的一个魔修,据说当年祖师爷与此人纠缠近千年也没能将其制服,因为他乃是魔修之中唯一一个修了癫狂道,且成功渡劫,得道成天魔的可怕人物!
这样一个近万年前的天魔怎么会出现在秘境之中?
他想起来一路上所见到的各种上古异兽,以及那柱上的四兽,和巨大的四方玄天阵……恐怕此处并非什么“蓬莱仙境”,而是上古所遗留下来的堕落仙兽的埋骨之地!
而那阵法便是不知何人所为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灵气,使他们可以在此境维持大半上古之威能所用。
“想起来了?不过可惜还是没能记起本座……”谷随州将手搭在林凤年修长白皙的脖颈间,轻轻的嗅了嗅,然后满意的看到那处白皙的肌肤很快的蔓延上极美的红色。
“是你将本座唤醒过来的,这世上也只有你能将本座唤醒。”他一个用力,将不能动的林凤年整个横抱起来,这下惊得还在沉思自己何时唤醒一个魔物的林凤年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啊,好想亲亲他……谷随州暗自用舌头舔了一舔自己的唇瓣。
“我已在这里等着你许多年了。”
林凤年听了此句,茫然的仰头看他,正对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