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决应下,迟疑了片刻又问:“那罗绛容……”韶王妃的被劫是突发,在此之前他主办的罗绛容那事。沈括竟在之前将罗绛容真送去了戎勒,罗毅爱女心切几番要派人去营救。魏决觉得沈括有此安排,那事情就远还没有结束。而罗绛容是罗毅之女,注定了这事不能以非常手段来草草了结,真是有些棘手的。
裴池敛声道:“此事我已有主张。往后你只管搜寻沈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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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康妈妈变着法儿的叫厨房炖滋补的汤灌给辜七喝, 还非得一滴不许剩。说来也很是稀奇, 辜七前些日还病得跟快要不行了似得, 这短短几日功夫倒又将人养了回来,雪肤透粉,气色极佳。
康妈妈见了放心不少, 直道明日还要换新的花样给辜七做。
“这些拂玉和挽玉也能做, 康妈妈忙了几日自己快去歇着吧,您这腿是伤了骨头的,应当要在床上静养的。”辜七将喝完了汤的瓷碗递给挽玉, 习惯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自她醒了之后就胃口极好, 比平常用的还要多些, 又都是些对症的她能受用东西, 如何能不养的好。倒是康妈妈一直在她跟前忙活,看着是清瘦了几分。
“奴婢这不碍事, 还是王妃的身子要紧。”康妈妈道。
辜七就拧起了眉头,“怎么不碍事, 那会您还昏过去了呢!”她瞧着是不对的, 可前两日问了挽玉和拂玉也都没问出个什么来。
当时这三人在混乱中也是分开了的, 康妈妈在屋子中被医治, 挽玉和拂玉后来才见着她。康妈妈那会醒了听说辜七叫人劫持了, 当即就要寻人。因此, 混乱之下也没去问那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何况她至此之后也都好好的。
康妈妈的脾气也倔, 并不是人人都能劝得动她的,就好比她打定了主意要在辜七跟前,就真杵着单腿在这忙前忙后了。她是断了腿的如何会不痛,不是为了辜七强忍着罢了。
辜七要喊拂玉和挽玉两个扶着康妈妈回房去,一抬头却见两个丫鬟在角落低着头凑在一处说话。“你们在那说什么呢?”
两人皆是吓了一跳,来到她身边时还是拂玉忍不住先开了口:“前两日小姐还没醒,那方杭提了半篮子的鸡蛋来看小姐。”
“他提了鸡蛋来看我?”辜七想到那日在客栈见到此人的场景不由笑出了声,这还真是像极了他的作风。说起来,辜七将这人带回王府再没管住他,原本是想着要荐给裴池的,可接连被几桩事打断,不想越拖了这么长时间。
“小姐还笑,他可是为了这个吃了大苦头。”拂玉抱怨,见辜七问,她又将那晚外头发生的事情就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辜七托腮听了半晌,“……那这事是殿下去解决了吗?”
拂玉倒是点了头,“殿下查明方杭并无做那等事,后来便放了他。可那小丫鬟当时也没说什么,事后回来却哭哭啼啼,一口咬死了自己没撒谎。”
“她既觉得自己有理,怎的在殿下面前时不说?”辜七指出了其中的问题。
挽玉插了话:“她是不是诬陷人谁清楚,可这么一哭倒弄的旁人都以为是王爷处事不公了,觉得王爷因为那方杭是王妃带入府的人、顾忌王妃的面子,这才委屈了她。”
“哪个小丫鬟?是咱们锦照堂的么?”辜七忽然出声问,她记得……自己这锦照堂的人当时都是她一一过眼的,瞧着都算本分。当时她也许了好处,各个是表了衷心的。
康妈妈先前是想拦着她两人不让说的,唯恐辜七听了之后闹心,眼下看是怎么都看不住了,只好自己接了话来说,“是前些日子锦照堂事多,所以又从别处调了些人过来帮忙。”
她一开口,挽玉和拂玉两个便也没再说了。辜七目光从两人脸上扫过,沉吟着道:“从别处调过来的?什么人调过来的?”
辜七这一问可真问到了要害处,没人回她,她倒是自己浅笑了笑:“是秦姑姑?”
“她怕人手不足从旁的地方调了人过来,又只在外间干活帮忙,初衷倒是叫人寻不出错来的。”康妈妈开口,可这言下之意……那就是另一重了。寻不出错来又不是真的没错。
辜七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心中有数。她非但不怒,反倒是又笑了笑:“我也是闲着发闷,既然她觉得自己委屈了,那不如我来给她主持主持公道好了。”
康妈妈本想劝她,想了想这么做也好。那位秦姑姑虽做什么都没错,可这手也忒长了。这般做事叫人寻不出错来的,才叫人觉得厉害。
挽玉脆生生的应了声出去带人,不一会再进来时,脸上却带了些许恼怒之色,“小姐,那丫鬟不在了。”
“什么是不在了?”拂玉没跟着她一块去,这时听了这话自然就稀奇了。
挽玉道:“奴婢刚才去找她,谁知这人已经叫人给带走了。奴婢真是奇了怪了,早不带走晚不带走,偏这会子被带走了?”
辜七用指腹不经意抚了抚自己搁在腰下枕着那个靠枕,是攒金枝青金捻金凤栖梧桐纹案,此时手指拂过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上头起伏的纹路。“是什么人带走的?”
挽玉没问出来,摇头。
“真是没规矩,怎么还敢有人随便从锦照堂带人走的?且不论这人是不是来帮忙的,眼下她终归是锦照堂的人,怎么可随便什么人就带了走?当咱们这是什么地方了,想塞人进来便塞人进来,想带人走就带人走。”拂玉气不过,想那前两日外头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