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飞就像跟王寅较劲儿一样:“全部。”
王寅盯着陆鹤飞发笑,手掌轻轻地抚摸着他受伤的脸颊:“下巴这里也红了,还没消呢。”
“在乎么?”陆鹤飞还是那样认真的重复问王寅。
“陆鹤飞,我喜欢你这张脸,脸在爱在,听清楚了么?”王寅的手离开了陆鹤飞的脸颊,突然猛的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陆鹤飞的脸上,“啪”的一声,像是把时间的弦都打断了,房间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
陆鹤飞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寅,被打的一侧马上就红肿了起来。王寅还是那副波澜不惊地口气对陆鹤飞说:“可是这一切,都不是你可以跟我示威的筹码。”他顿了顿,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想清楚了就吭声儿。”
“……”
“说话!”王寅严厉呵斥。
“清楚了。”陆鹤飞哑着嗓子说。
“大点声儿。”王寅说,“听不见。”
“清楚了!”陆鹤飞大声说。
“很好。”王寅满意的摸了摸陆鹤飞的头,暴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不见了,他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王寅,“这几天好好休息,杀青回来给你接风洗尘。”
“……”陆鹤飞扯了扯嘴角,神色默然,“谢谢王先生。”
王寅走后,陆鹤飞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他已经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了,甚至神经都有些麻痹。事实告诉他,无论他再怎么挣扎,他在王寅眼中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去区别。王寅会特意来看他的伤,仅仅只是在意这样一副皮肉,至于里面装的是他陆鹤飞还是别人,王寅是不关心的。
他走到了一旁的穿衣镜,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挂着彩,眼神阴郁,一点也不好看,狼狈至极。
一拳砸在了镜子上,镜子里的陆鹤飞分裂成了碎片,缝隙马上被殷红的鲜血所填满。
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对于陆鹤飞伤势的变种并没有过多过问,他们也不着急陆鹤飞是否能尽快回来拍戏,经费富余,谁都不想过天天打仗一样的紧张生活,这段时间每天就上工十个小时左右,好不悠闲。
陆鹤飞的戏份没那么多,中间养伤的拖拖拉拉俩月也拍完了,时间快的像做梦一样。最后一条戏份拍完之后,陆鹤飞全部的工作结束正式杀青,大家鼓掌欢送陆鹤飞,工作人员捧给他一束鲜花。
不同于其他演员杀青时候的普通鲜花,给他的是一束白玫瑰。
他看了一眼卫诗,卫诗敲敲跟他说:“楼姐吩咐的,她说你喜欢白玫瑰。”
陆鹤飞不喜欢白玫瑰,只是那天因为恰巧手边有一只,所以就送给了王寅。而黄海楼吩咐的,自然也是王寅的意思。
他把那束花抱回了宾馆门口,然后对卫诗说:“喜欢么?送你了。”
“喂!”卫诗有点招架不住陆鹤飞几乎是强塞一样的动作,“这花还挺好看的呢,你真不要了?”
陆鹤飞转头问她:“你这辈子有男人送过你花么?”
卫诗长叹:“你羞辱我。”
“我哪儿是羞辱你?”陆鹤飞把卫诗手里的花拿回来,轻轻闻了一下,再重新郑重的送给了卫诗,“那我就当第一次吧,这种机会可不多,你拿我当审美衡量标准,省的以后被人骗。”
“不是越漂亮的人才越会骗人么?”卫诗红着脸用手捶陆鹤飞,“拿你当标准,那我这辈子都找不到男朋友了!”
陆鹤飞朝她笑了笑:“那你随意。”
“不过,要是能来个长得像你这样的,我觉得被骗一骗也没什么。”卫诗说,“指不定是谁占谁便宜呢。”
陆鹤飞笑而不语。是啊,大家都这样想,除了王寅。
他正想着这个人,手机也响了,是高司玮。高司玮时间卡的正好,知道陆鹤飞这会儿已经结束了剧组的工作,便在第一时间发来了贺电,并叫他晚饭前就回去,王先生在等他。
王寅说过,等他杀青之后要给他接风洗尘,今天这束白玫瑰应该只是一个前奏信号。陆鹤飞忽然觉得,王寅日理万机,倒是信守诺言,当时随口说的一句话如今都要兑现。他看了看时间,还早的很,收拾好了行李之后就带着卫诗离开了。
他心里不再像当初一样面对王寅的邀约而充满忐忑与猜想,反而气定神闲。
是接风宴还是鸿门宴,他陆鹤飞倒是要看看。
第9章
这一次王寅好像心情不错,竟然自己主动开车来接陆鹤飞。只是有了之前一次的经历,陆鹤飞也懒得把王寅口中的宴会一事看的太重,随便穿了一身儿就下去了。开车门一进去,见王寅穿的倒是有点正式。
“刚放学?”王寅揶揄陆鹤飞穿的像个学生。陆鹤飞轻描淡写地说:“回来的时间太急,就够洗个澡,没空再收拾了。”
王寅说:“你是女人么?洗澡要多久?”
陆鹤飞撇了王寅一眼,态度暧昧地说:“就是想洗干净点。”
“行,你不愿意费劲,怕我逗你玩?”王寅笑道,“那你一会儿可别后悔。”
王寅驱车抵达了一处二环里的宅院,外面看普普通通的朱红大门,走进里面却别有洞天。景观装设存留着民国北平城的风情,室内的摆件氛围又无一不透露着京城顽主的自恃身份。这里是私人的院子,家主好客,与王寅早年相交,故而后来一些他们自认为的名流风雅之事多在此处进行。
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