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扫了眼凉亭里的情景,如此恩爱的眷侣,真是羡煞旁人。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臂,将女子轻轻的揽入怀中。
女子的叹息里,夹杂着忧伤,却很自然的将头靠在男人的肩上,“我只能这样看着她了,远远的看着。作为母亲,我没有脸面去见她。也不想给她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困扰。与其牵肠挂肚,不如永不相见。”
风逐云抚了抚她的肩,轻声宽慰:“一切都会好,不要太过伤感。以后长歌的世界里,只有百里晴迁。”
长歌的离开让柳恒意识到,是不是他对女儿太严格了呢。他没有去计较长歌的隐瞒,她明明知道馨儿的下落,却始终不与他言明。
但现在有一件大事在困扰他,他也没工夫追究这件事。半个月前,他已经册封魏明朗为西征将军。此子年少有为,更是他心腹爱臣的独生子嗣。令他十分中意,重要的是,魏明朗早就钟情长歌。如果长歌嫁给了他,他会一辈子对长歌好。
只要长歌能够幸福,他这个做父亲的,也算对得起馨儿了。但是,他从别处听到一些有关于百里晴迁的事情,她对长歌的情感,似乎不那么简单。
百里晴迁虽然是江湖神医,但,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宫里宫外,长歌与她形影不离,她们的感情,似乎超越了普通朋友的关系。
柳恒始终想不透这一点,但在潜意识里,他却明白,他应该给长歌招个驸马了。早日把长歌的事情定下来,他也早日安心。
西域传来捷报,魏明朗仅在三日,攻下了西域的幡城,胜券在握。
这点着实令安逸之惊讶,西域大将军旷远威名赫赫,在战场上骁勇善战,为何会敌不过魏明朗这个少年人。
这个消息一经公布,安逸之便立刻进宫禀明皇帝,“陛下,臣担忧魏明朗少年轻狂,会中计。但是,皇朝与西域相隔太远,来回加急,最快也要七天时间。可谓是鞭长莫及啊!”
柳恒对此却没有在意,“年轻人嘛,是应该多历练历练。这不仅在考验他应变能力,而且,还牵系着皇朝的未来,以及各人的荣誉。魏明朗会三思而行的,他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况且,陈友忠在他身边,不会有差池的。”
皇帝都这样说了,安逸之还能说什么?转而问道:“臣担心公主的安危,请陛下允许,让臣带人去寻找公主。”
柳恒的唇边浮起一缕笑意,拿起奏折继续批阅,头也不抬的说:“春风酒楼之事,朕已了解。爱卿与长歌之间,除了臣下与公主的关系之外,你们还有患难的情义。但是在皇朝,你要认清你的身份,国家大事你可以参与,但后宫的事,最好不要过问。”
安逸之连忙跪下叩首,“臣,明白了。”
“退下吧。”柳恒言语冷淡,根本没有看他。
安逸之小心的退出龙隐宫,在外焦急等候的莫从寒立刻上前问:“陛下有说公主去哪了吗?”
安逸之摇头:“我猜陛下也不知道公主的下落,以我对公主的了解,她一定是对陛下给她安排的婚事不满意,所以离开了皇宫。”
莫从寒失望的泄了气,转身就走。安逸之忽然叫住他,“你现在已经官复原职,不能离开皇宫。莫从寒,你可不要冲动行事。”
莫从寒没有转身,而是偏头对安逸之说:“曾经,我是公主的贴身护卫,以保护她的安全为职责。如今,我仍然是她的护卫,这点,无从质疑。”
安逸之走到他身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忽将语气放轻,“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冷吗?回去照照镜子,如果让皇帝洞悉了你的心思,你这个护卫,也就当到头了。”
望着安逸之走远,莫从寒紧紧的抿住唇,公主,你到底在哪?为何我永远都跟不上你的步伐,我们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
天一阁的生活是安逸的,柳长歌却还是关心西征这件事。
她将鸽子放飞,展开纸条,凝眉叹道:“看来魏明朗,要大获全胜了。”
晴迁扫了眼纸条上的内容,喝了口茶说:“大获全胜不好吗,难道你希望他打败仗,给皇朝丢脸?”
柳长歌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晴迁,轻飘飘地说:“他如果胜了,可就是驸马了。”
百里晴迁哈哈大笑,很是不在乎,“公主都落跑了,他这个驸马,想也不会是实至名归。再说,这场仗,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哦?”柳长歌诧异地看着她。“难道,你认为魏明朗会输?他虽然年轻,但是功夫不错。”
百里晴迁摇晃着酒囊,眸光朦胧,“孰胜孰负,各占一半。未到最后,谁也不知结果。”
柳长歌未置可否,忽然问:“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个有趣的地方吗?”
晴迁转头望着那个隐约而来的身影,“是该告别了。”
风逐云走进凉亭,面带笑容的看着她们,目光停顿在长歌的脸上,“也许,时机已经到了。下一届的武林盟主竞选,你们也应该有所耳闻了。”
又是武林大会……柳长歌相当的诧异,却没有c-h-a言打断。
风逐云继续说:“各派执掌命送西域,我这个武林盟主,岂能逃脱干系。四十年了,这盟主当的真的没有意义。所以我想让晴迁你,参与这场盟主竞选。”
☆、第 52 章
“舅舅,你是说,让晴迁当盟主?”柳长歌神色诧异,随后便道:“可她是女人……”
百里晴迁却在笑,“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