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她喜欢服侍自己穿衣服,她说抱着自己很暖,她希望每天都能抱抱自己,那样,才不会觉得这是个梦……
浸在回忆中,不知不觉,车便缓缓到达看守所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 稍稍的偷下懒,我知道你们可能会想:都周更还偷懒,肯定是头猪无疑了。四不四! 四不四!(〃 ̄er33
凭借着茶茶名门世家的身份,她们很顺利地进入了看守所。
入目的是怀中抱着一个手掌大小的娃娃,手里紧攥着糖纸瑟缩在肮脏墙角的女孩。
暗色的瞳空洞无神,像极了无血色的洋娃娃。她身上不再是华丽的洋装,而是一身泛白的囚服,囚服大得拖在地上。
但很奇怪,囚服上,有血迹。
她被单独关在一间昏暗无窗的牢房里,就像被隔离的异类。
她在瑟瑟发抖,杜小笙感觉得到。她低头似乎没有看见自己,嘴里一直在念着同一个读音。
靠近点,再靠近点,似乎已经可以听见了点什么。
“笙……”“笙……”
她忽然举起了手,娃娃从她怀里掉落,撩起左手上宽大的袖子,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笙’字,有些是已结疤的旧伤,有些是新添正冒血的新伤。然后尖锐y-in狠的指甲疯狂抓向自己的手臂。
空洞的暗瞳里涌出浓重的思恋,“好想你啊……笙……笙……”
“魇!你在做什么!”杜小笙在铁门外惊道,双手攀住铁杆不停晃动试图让她停止自残。
“笙……”她抬起无神的双目,在看到那人后,一瞬间的喜悦毫无遮/掩的出现在沾染了红色粘稠液的脸上。
她双手扶墙,艰难地站起,戴着脚上沉重的脚链,孩子样兴奋地走向杜小笙。
在她原来的那个位置上,原本已发黑黏在地上墙上的血迹,又被新鲜的鲜血覆盖。心似乎被一根针毫无防备的穿过,痛得杜小笙喘不过气来。
尽管魇用了最大的力气走向杜小笙,但脚链撕扯着伤口,拉慢了她的速度,可她却不愿浪费一分一秒。
得不到爱人的触碰,她只能将爱与思念成日积累在这具皮囊里,对自己用一种残忍的方式诉说着无处安置的浓厚的爱意,以达到发泄的目的,只是日积月累,就连这具虚伪的皮囊也开始破烂不堪,经不起任何形式的疯狂发泄。
杜小笙将双手伸入铁门里,仅仅是那一点点距离了,她却觉得远在天边,触摸不及。
两人隔着铁门抱在一起,那一刹,杜小笙似乎明白了名为思念的可悲情感,它的力量足以湮灭全身,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很享受这种感觉,深深的喜欢着。
鼻尖弥漫着玫瑰参杂铁锈味的气息。双手隔着单薄布料抚摸着魇伤痕累累的身体,她好像,瘦了。
魇将全身的重力都靠在杜小笙肩上,她枯瘦的手一只绕到杜小笙后脑勺,一只攀附在她的右肩上。
“笙,为什么现在才来,好想你。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全世界都可以抛弃我,唾弃我,唯独你不可以这样做!”她这次没有哭,只是安静地抱着杜小笙说着。她从她怀里抬起脸,略带童真的声音轻得温柔,“呐,笙,带我走吧,好不好?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这里的坏人好多,没有你在,我好怕。”
她任x_i,ng地抱着杜小笙不松手,好像这一松,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小魇,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杜小笙温柔地说,动作僵硬而生疏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将肩上伤痕遍布的手臂轻轻抚触,“疼吗?”
一旁的茶茶实在受不了这两个腻腻歪歪的家伙,她似乎都看见了她们两人头顶上冒出个爱心了,嫌弃地将脸撇向一边,一副“你们继续”的表情,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疼。”
魇笑了,笑得很开心,脸上淡淡的润红,杜小笙喜欢她这样的表情,虽然这沾着血色的小脸让人心里发毛,但杜小笙却觉得这是世上最美的脸蛋,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笙,你会主动了哦,好开心。”
“连称呼都改了啊。”杜小笙抚着她万缕青丝,笑道。
“不喜欢吗?”魇轻柔的声音如雨露,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却拥有这般温柔动听的音色,若是能与之共处一生,这便足矣。
“不,没有,我更喜欢你叫我名字。”魇所希望的未来,自己明明清楚得很,最先动情的人,被伤得也最深,只是她很幸运,爱与被爱中,她是被爱的那一方。她是魇的j-i,ng神支柱,魇想和自己在一起,她又何尝不是呢。
这样的祝福如果编织成语言对魇出口,她一定会不开心的吧。那么,这样好了,就在心里对她说吧。
希望你永远幸福,我的天使。
即使,即使某一天,我不在了……
看人有时间限制,这半小时如同几秒,她们难舍难分,却终究是要分开的。
前面见到杜小笙都没有哭,在分别的时候,魇却梨花带雨晃着头请求她别离开,枯手伸出铁门外抓着杜小笙的袖口不愿松开,只是余力不足,她不能把杜小笙留下,只能看着她的手渐渐从自己手里脱出。
直到走出看守所,耳边无助的哭喊声渐渐消逝,杜小笙形同行尸走r_ou_,毫无生色,全身都暗藏着隐痛,却远不及胸口里的撕裂。她捂着发痛的心口,茶茶快速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昏暗的眼前天旋地转。
你是害怕分离吗?
对不起,我爱你。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