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储年年用不满足的目光扫视狐狸时,狐狸也在看储年年,储年年被她滋养地鲜活灵动,储年年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她还停留在原先那个无人问津的小女孩阶段,处于自卑也出于自我保护不会去认真看自己的变化。
狐狸的手指拨弄着储年年的长发,指尖如流水沿着她的脊背滑下,储年年的身体清颤着,像被风撩动的栀子花。
在前台,储年年拿卡刷掉了这次消费,狐狸也知道这代表什么,她知道她现在吃储年年的花储年年的用的也都是储年年的,现在的人管这个叫包养。
以前她在储年年家里是狐狸的模样,所以没太大感觉,现在似乎有种不平衡感。
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有一张巨大而干净的床,这不代表有足够的休息,储年年反而更累,她倒在电脑桌上补眠,大约一个小时后,她发现身边有一把椅子紧靠着她,同时,潘多拉坐在椅子上,眼也不眨地盯着她。
“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拜托你下次出现在我身边时出个声好不好!”储年年拍着胸口,拿起电脑边的杯子,猛灌了几口,“老祖宗呢?她刚才还在……”
潘多拉一副是你小题大做的样子,说:“九尾狐出去办事了,所以才把我叫过来,她走之前说要我看着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潘多拉两条白皙的细腿在空中交替踢动,“她不让我告诉你,你现在有麻烦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储年年很快给了潘多拉满意的回应。
“你脑子的确是有点迟钝,自己好几次意外受伤都没注意到,亏的是九尾狐发现的早,才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不让别人伤害你。”
她的确是遇到过几次意外,但是那也不是那么大事,比如说过马路是看到的明明是绿灯突然就变成了红灯,再比如她走过工地差点被钢筋砸到,再比如……但是她以前也常有遇到,人倒霉起来是没底线的,她倒霉着就成习惯了,就觉得很正常。
难道老祖宗这几天寸步不离是因为担心她?
“你终于发现了。”潘多拉惋惜摇头,“大概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
“你少跟我来这套。”储年年掐住潘多拉的耳朵,没真下手,只是轻微地拧了一下。
储年年拖了一点时间再下班,关掉电脑把潘多拉也带走,早一批等的队伍快到紧急通道的大门口,现在这边就只剩下她和潘多拉。
走进电梯里,电梯里的灯光开始频繁闪烁,终于传来咯噔的声响,电梯停住不动,灯在这个时候灭掉,她们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脑海里的画面不受她控制地涌出来,被囚禁时候那个中了蛊的服务生在她脑海里晃动。
潘多拉站在她面前,用稚嫩的声音对她说:“你放心,我会保护你,我答应过九尾狐,要保护你。”
“拉拉,你还是孩子……”
“储年年你这个笨蛋,我死的时候你祖先还不知道在哪里种田呢。”
在紧张的氛围里,储年年噗地笑出来,“族谱记载,我家是书香门第,不种田。”
电梯门在她们面前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是穿着蓝色保安制服的大爷。储年年认得这个大爷,经常会在门口和他打招呼,有时候下班晚了,大爷还会叫她注意安全。大爷的脸被晒成古铜色,身上的制服穿的整整齐齐。
人的本能是趋光,储年年正准备跨出电梯,潘多拉却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让她没法前进一步。
潘多拉低声说:“不要上当,他不是人。”
曾经是人,还残留着温度,但是,他现在却不是活人的范畴。
潘多拉对死气最敏感,所以她才没有让储年年走出去。
眼看着那不熟悉但也不陌生的朴实笑容渐渐扭曲变形,储年年的害怕上升到极点,反而更加冷静,和上次一样,她拿出了武器,潘多拉也握住手中的刀子。
上次,储年年轻松获胜,她现在才知道,那场战斗对方并并没有认真,眼前挥舞着森冷白骨的尸体才是他们真正的实力。
潘多拉碍于个子小,没办法像以前在战场上那会儿一样使出凌厉的剑法,在狭窄的空间里,她只能发挥自己的优势,把那怪物打退。<
九尾狐再不来,她就真的没办法保护储年年了,到时候让九尾狐哭死算了。潘多拉心想。
储年年今早换上的衣服上布满血迹,这些血几乎没有她自己的,都是那个怪物的,怪物变成了一团包裹着血r_ou_的白骨,那狰狞的模样叫储年年不寒而栗。
幸好狐狸在此刻赶到,她挡在储年年面前,化出白色的幔帐,把那团东西包裹其中,片刻后再收起幔帐,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是地面上有一块地砖变成了刺目的红色。
狐狸松了一口气,储年年虽然狼狈,但是完好无缺地站在她面前,收起害怕情绪,勇敢无畏。
她一定被吓坏了。回到家里,储年年换下那身衣服,坐在床沿,没几秒钟,眼泪啪嗒啪嗒ji-an落在她手背上,狐狸刚走进,就被储年年拉去做她的抱枕。
“没事了,现在你很安全。”狐狸安抚她。
储年年摇头,“我不是害怕,我是生气,那些人太过分了,居然牺牲无辜的人,用来做傀儡的大爷马上就要退休,他逢人就说等退休了他要每天去钓鱼,他想过那种日子想了大半辈子,就等着这一天。”
“年年。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是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