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又骗我了。
衣袖上,一个深色的圆漫开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哭,我却什么都没有做,任凭眼泪无声息地掉落下去。自从妈妈走后,我就没有哭过了,算起来,大概有六年了吧?
努力牵起一个笑容却不得不放弃,眼泪越发地往下掉,慢慢地开始啜泣起来,袖子湿了一片。我抬手抹掉眼泪,吸了几下鼻子,把哭泣硬逼了回去。不能让大家担心我,我们现在身负重要的任务,我不可以拖后腿。
面对别人时,一定要保持着笑脸。老爸的话一字一句地浮现在我眼前,很轻地,我的嘴角向上勾了勾。
敲门声响起,小鬼的声音传了进来,隔着门的关系原本的奶音被压低了不少:“山本,我们去找拉尔米尔奇,阿纲他们两个已经先过去了。”
“哦。”我应了一声,赶忙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把门打开。
☆、狱寺视角
山本这一天的表现总觉得很正常,甚至有些太正常了。
这个下午他除了傻笑和呆蠢的问号脸之外就没做过别的表情,虽然看他好像没什么事我也放心了许多,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里包恩先生和我们谈完后,他把山本带去房间,我和十代目想了一下,去找拉尔请求她教我们战斗法方法,不料被拒绝了。
正在蠢牛二人端着一堆武器过来炫耀的时候,厨房里传来一声尖叫,十代目赶紧转身跑去,我和山本也紧随其后。到了厨房,被将尼二那个白痴给压了个正着,我一看见他的脸就来气,正是他害得我在半年前变成一个小孩子的模样被山本又抱又背的。
拉尔的态度突然转变,同意教我们并要我们打开一个迷彩花纹的盒子,我们便随着她乘电梯到了地下八层的训练室。
她简单介绍了作战方法和武器后,首先要我们点燃火焰,我集中注意力想着十年后山本的话,很快戒指上就出现了和早上一样的红色火焰。
山本也把挂在脖子上的戒指取下来套上,一咬牙,戒指上出现了跳跃的蓝色。什么嘛,他竟然这么简单就成功了!不过我感兴趣的是他的觉悟是什么,这么快就能转变成火焰。
十代目打开了那个盒子后,拉尔一脸的惊愕,转身离开了,打发我们去吃饭。我们虽然不解盒子里的那个奶嘴给她了什么打击,但还是照做了。
笹川和小春做了一大锅咖喱,还有沙拉,我们在厨房里的方桌旁坐下,开始吃饭。
咖喱味道虽然不错,却没有山本做得好吃,我心不在焉地拿勺子搅和着米粒,时不时地往嘴里送一口咖喱。
吃完饭,里包恩先生告诉我和山本一个房间,我微微吃了一惊,但想到十代目要养伤,就答应了。再说,我觉得山本很不对劲,问个清楚也好。
本应该担心的是彭格列的事情,可是再怎么想家族的事,思绪也很快就会被迁到山本那里去。我已经摸清楚是为什么了,但却太害怕于承认,于是假装视而不见。
山本没有说话,默默地和我一起去了新的房间。床仍旧是上下床,我选了上铺,他也一声不吭就默认地躺在了下铺。
妈的,他肯定是出问题了。要搁平时的那个棒球笨蛋,现在肯定在傻笑才对吧,这像个哑巴一样是怎么回事啊!
“喂,山本。”我在床边坐下来,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板,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嗯?怎么了?”“什么叫怎么了?”我不耐烦道,“别跟这儿给我装哑巴!”
“我以为狱寺你不是很喜欢我说话的。”山本淡淡道,眼皮垂了下去。
我看着他。长出一口气,我说道:“果然里包恩先生告诉你了。”一边回避着他又睁大的眼睛。他笑了笑,坐起来道:“他什么都没对我说,你不用担心了,我很好,哈哈。”
“你很好个鬼!”我猛地一挥手,差点甩到他的脸,“说,他是不是告诉你你爸的事了?”之所以冒险这么问,是因为我明白里包恩先生绝对告诉了山本他父亲的事情,要不然山本不会被搞成这样。
“不……他什么都没说。我爸他怎么了?”山本脸上依旧挂着笑。
我突然有想要抽他一巴掌的冲动。
手已经伸在了半空,我却停住了。山本仍旧躺着,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屋里又恢复了沉默。
并不是说我讨厌安静,相反的,我很喜欢安静。尤其是一个人的安静,安静的“安”是安全的“安”,对此我深信不疑。和山本在一起,我从来也莫名地感觉很安全,也许是因为他的个头很高,也许是因为他像太阳一样的笑脸。
可是现在看他躺在我边上,腿微微地蜷起来,实在不能和“安全感”挂上钩。
我皱起了眉头。他太假了,我遇到过的人里面,他绝对算是最假的几个之一。偏偏他假得还那么真实,让人分不清什么是假、什么是真。
“喂,山本。”我碰了碰他的肩膀。又是过了几秒,他才转过头来:“嗯?又怎么了?”
“坐起来。”我做了个手势,“你在这边躺着让我很烦。”他嘴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哦。”接着又补上一句,“我坐起来你就不烦了?”
我“切”了一声,点了点头,目视着他直起身来,心里想着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和他同一个房间。瞧他一脸的窝囊样,真想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