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清缺第一次对天泽撒谎,可能也会是最后一次,前途茫茫,又有什么可以预知。
虽然如此 ,对着天泽全然的信任,清缺还是给出了承诺,永远都实现不了的承诺。
或许是放下了心来,从宫里回到茅屋后天泽就开始收拾行李打算朝目的地进发,走得越早越好,以皇上的x_i,ng格,一路上有什么还不可知。
在不经意间天泽看到之前被扔在角落桌上的娃娃,手慢慢的停住了,迟疑着放下了手上的包袱,天泽走到桌前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被抛弃而显得孤寂的娃娃,低敛着眉眼,线长的睫毛遮去了他此刻的思绪。
一动不动的站着,许久,转身找出针线,拿着娃娃笨拙的一针一线的把它恢复原样。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最起码,有个娃娃陪着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先声明,谎言可能会有一丢丢的虐……好吧也可能我会虐死受,或者一时心软就虐一点……感觉还是虐死他可靠些。
☆、完结
天泽知道皇上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他,同时也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即使这样,在赶到江南之前他还是被伤的不轻,甚至可以说是伤痕累累,看来这回对方真是下足了血本啊。
天泽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腹间的伤口艰难的在小巷中穿行,身上的夜行衣几乎被鲜血染尽,有他的,更多却是杀手的,天泽早已经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只记得杀手一批接一批的来,就像永无止尽一般。要快一些,快一些找到宁府,安王爷说过只要进去自己就安全了。距离上一批杀手的覆灭有一段时间了,想来用不了多久下一批杀手就会赶来,而现在自己的情况根本无力抵抗。
耳边听到细碎而统一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一批人数来得如此之多。
烦躁之下天泽也顾不得隐蔽气息,运起轻功就开始朝着一处光亮跑去,镇子不算大,一直走暗巷饶了不少弯路,这是最后一处宅子,不出所料应该就是宁府了。
当天泽在远处看到隐隐约约的正门牌匾上写着‘宁府’二字后,更是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内力往那里赶,连伤口裂开了都不在乎,脑子里只想着,要活下去,自己,还不能死。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墙而入,此刻的天泽早已经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只能认命的躺在松软的土地上,任凭意识渐渐的消散,在昏过去之前,天泽感到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响起,熟悉的气息令人安心。
…………
日夜兼程赶路的疲惫加上还要应对时不时出现的杀手,天泽这一睡,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午后了。
还在迷迷糊糊间,天泽感觉有一双手一直在自己身上游走,不觉皱起了眉头睁开眼,第一眼入目的便是自己无数次午夜梦回见到,曾经的枕边人——清毅。
天泽怔怔的看着对方,一样的眉眼,一样的温柔,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温柔间多了一份淡淡的疏离。
这……就是安王爷说的能保护他的人?
“药已经换好了,这几日记得切勿碰水,忌吃腥辣之物……”清毅平淡的说着注意事项,从头到尾都不曾正眼看过天泽,仿佛只是在叮嘱一个陌生人。
天泽低下头看着腰间平整的纱布,神色不明的道了声谢谢。
曾经的恩|爱缠|绵早已成为过往云烟,有些事终是要看开的,现在的两人早已不再有任何关系,也应,对面不相识。
之后清毅端来了饭菜,放好洗漱的水盆,期间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一个人静静的做,一个人默默的接受。
直至夜深人静。
并未点亮烛火,天泽掀开被子坐起身,目光环绕房间一圈之后便捂着伤口艰难的下床,提起一直放置在床边的剑,他是时候离开了。
一杯毒酒,他亲手了结了他们之间的缘分,哪怕是为了救人,可终究也是自己先放弃了,而如今,他不可能再次来寻求庇护。
安王爷说过,到时去留任他选择,天泽,不可能留下。
走到院子里,万籁俱寂,知了低低的唱着曲的声音显得由为清晰,是为了给他送行吧,天泽抬起头,望着天空的那一轮圆月,院子周围埋伏的杀手多得他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过今晚。
“不留下么。”清毅斜靠在门边,已经猜到了天泽的不辞而别。看着那孤傲的背影,挺拔而骄傲,纵使宁愿染上鲜血也不肯示弱么。
一句话划破了夜的宁静,天泽收回目光,看着远处的黑暗,执拗的不肯回头,“我没理由留下。”
“……当初你为何要救我。”既然当初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给他下药假死,瞒天过海,是不是说明,天泽对他还是有情的?
然而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天泽不再说话,咬着牙决绝的往前走,他也不清楚当初自己怎么突然昏了头救对方,说不定只是纯粹愧疚了。
“唔。”一个闷哼,天泽软倒下来之前还是不能置信自己竟然被偷袭了。
而清毅搂着昏迷的天泽,抚上那苍白的面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回,是我输了。”
…………
几天后,鞭炮唢呐欢天喜地的声音敲出了镇上的人,小小的镇上已经很久没有办喜事了,街坊邻居们叫人的叫人走街串巷的一伙都出来沾沾喜气,好不热闹。
当然,人多的地方议论也多,“这夫子刚来镇上教书没几天那么快就娶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