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醒来之后,找遍整个屋子也没找到镜子,原本还以为掌门一大把年纪不爱照镜子。
却没想到,你们这些修仙人就连照镜子都这么s_ao包!
白子羽见他依旧不说话,还以为他心中不满,有些忐忑的问道:“道友…可是心中不愉?”
少年仰着脸,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色,这表情就好像是一只年幼的金毛犬,正乖巧地蹲坐着,满心期待着主人的夸奖与摸头。
在各种中二叛逆期的少年中,如此乖巧懂事的孩子实在少见,秋宸之也不由的心中一软,终于说出他穿越之后的第一句话。
“多谢。”
许是许久未说开口的缘故,这句话嗓音略带沙哑,却仍带着一股清冷霜雪的气息,像是清泉击打在山石之上,清冽至极。
眼见面前之人与自己说了第一句话,白子羽顿时高兴地睁大眼睛,少年心中的好奇如同燎原之势不可抵挡,一连串问题接连不断的被抛出来。
“在下白子羽,道友如何称呼?道友与我家掌门是何关系,为何被掌门带回门内?道友前几日为何昏迷不醒,可是受了伤?如今伤势如何?道友家住何方?道友年岁几何……”
一连串问题砸得秋宸之头昏脑涨,他之前对白子羽示好,是因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他想从这少年口中多套出一些有关信息。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还是个自来熟的话痨!
他只得伸手按住少年的肩膀,沉声道:“安静。”
白子羽瞬间噤声,像是不欲惹他生气。
可是安静没多长时间,少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神色一慌,喃喃道:“糟了,时间耽搁太久……”
“道友,师尊马上就要回来了,在下必须…”他期期艾艾的望着秋宸之,颇有些不舍的走。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殿外突然一声暴喝传来。
“蛊惑人心的魔头出来受死——”
秋宸之尚且不明所以,白子羽却突然变了脸色,难以自信道:“三师兄?”
听声音貌似就是三师兄……
三师兄他疯啦?这可是掌门师尊的起居殿,之前门内又下过禁令,他怎么敢跑到起居殿前高声喧嚷?
难道有人在三师兄面前煽风点火…
一想到这里,白子羽心里顿时一惊,转过头担忧的看了一眼秋宸之,紧接着抓紧自己身边的佩剑,径直冲出殿外。
秋宸之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耳边听着殿外的呵骂之声,不由默然。
外面那人貌似是来找他的,但那少年怎么好像比他还要紧张?
此时,白子羽已经冲到起居殿外,他抬起头,一眼便望见半空中那张扬暴怒的赤发青年。
赤发青年的身侧,还有几个面熟的外门弟子,也御剑环绕在青年的周围,好似来加油助威一般。
果真是三师兄杜惊,还有外门那几个经常趋炎附势拍马屁的狗腿子。
白子羽眉头紧锁,面色不佳,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佩剑,高声道:“三师兄!”
杜惊冷不防见到自家小师弟,也不由愕然:“师弟?你为何会在师尊的起居殿中?”
“……我还未问,师兄为何在此,还在师尊的住处如此高声叫骂?”心虚的少年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反而将矛头转向杜惊。
果然,一听到这个问题,杜惊瞬间又y-in沉下脸色,赤色短发未加束缚,在半空中飘扬,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前些日子,仙器问世,我太虚门弟子出征,结果伤亡惨重!可是为何最后不见仙器,反而带回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妖人?”
他咬牙切齿道:“定是掌门带回的那人,善于蛊惑人心之术,绝非正道修士、普通善类。倘若放任他在我太虚门中扎根落脚,蛊惑掌门,如何对得起此战中惨死的同门?”
白子羽:“……”
他心好累。
虽然之前就知道,三师兄向来性烈如火、莽撞偏执,却没想到可以偏执到这个地步。
他的视线如刀锋般扫过杜惊身后几人,那几个外门弟子果真面上带着心虚之色,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几步。
见此状况,白子羽几乎可以断定,他那脑子一根筋的三师兄,这次肯定被人当枪使了。
掌门外出带回的人,明摆着与此次的仙器有关,却把人一直藏在自己的住处,一点信息也不往外透露,只怕门内那几个长老们心里面有点着急吧!
门内普通弟子没有胆量违抗禁令,在这个时候敢来此处的,也只有掌门爱惜看重的那几个亲传弟子。
尤其是暴躁莽撞的三弟子杜惊,几乎是用来试探的最好棋子。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幕后主使究竟是哪个?
想到这里,一向跳脱少年心性的白子羽,此时也有些火了。
他们这些凌云峰的入室弟子,掌门亲传,是背后那些人想戏弄就可以随意戏弄的吗?!
“三师兄——”
他一双余怒未消的眸子紧紧盯着杜惊,高声道:“我已与殿内那人见过面,我观那位道友眸正神清、气度清华,绝非那类j,i,an邪小人可比拟!”
“还请师兄暂且息怒,不然待会师尊回来,发现你我二人在殿前喧嚷,一顿责罚定是少不了的。”
可是他的言辞恳恳却没有打动盛怒中的杜惊。
杜惊闻言,只觉得心火更盛,径直打断白子羽,道:“师弟不过与那人见了一面,就如此维护于他,屡屡顶撞我这师兄,还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