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想干嘛?
秋宸之莫名其妙的看了谢铭一眼,重点看了看他那双毛茸茸的手,颇有些嫌恶的抽出腰间长剑,剑鞘径直往他的毛爪子上一敲。
“嘶~~”
谢铭手上一疼,倒抽了口冷气急忙缩回手,只见自己黝黑健壮的手背上,已是浮现出一道红肿。
“啧!性子够烈…”
他嘴里面嘀咕着,身子又往这边凑过来。
白子羽顿时火了,“噌”的一下抽出佩剑,挡在两人之间:“谢铭你犯蠢吗?”
谢铭听他连师兄也不叫了,顿时也冷笑一声,甩了甩手道:“师弟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对着师兄都敢这样说话。”
望着白子羽明晃晃的剑尖,他不但不怕,反而一步步紧逼上前,口中言语咄咄逼人。
“前几r,i你那三师兄才刚刚因为残害同门,直接被掌门剥夺了亲传弟子的资格,并禁足百年……”
他故意捏着面前的剑刃抵在自己的喉间,笑道:“怎么,你也想步你三师兄的后尘吗?”
“谢铭,你——”少年像是已经完全被激怒,一双燃火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面前之人,几乎就要不管不顾的一剑刺过去。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秋宸之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拉住白子羽的肩头,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将他一把拨到一边去。
被拨到一边去的白子羽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像是一只幼犬突然被踹了一脚,满是懵懂茫然。
“道友?”
一旁的谢铭哈哈一笑,伸手就想去握秋宸之的手:“这世上总会有人识时务……嘶~~”
他突然间倒抽一口冷气,庞大壮硕的身躯猛地往后一闪,却依旧躲不过迎面而来的一道剑光。
一剑出鞘,清越凛然、亮如白昼、寒若秋霜。
转瞬间,秋宸之手中执剑,已将谢铭逼到退无可退之地。
夺人性命的剑锋就悬于头顶,谢铭瞬间冷汗直冒,毫无形象的匍匐在地,狼狈万分的滚到一旁,白净衣衫上沾满尘土污泥也顾不得了。
可是秋宸之的眸色一动,手中剑势忽而转换方向,如影随形的凛冽剑光依旧紧咬在他身后,毫无罢手之意。
谢铭心中大悔,只恨自己瞎了眼招惹错了人,此时却别无他法,在连滚带爬的闪到一旁之后,终于凑准时机,抬手将自己的佩剑召出来。
他的佩剑是南华长老亲手所赐,乃是一柄不多见的上品法器,无数次谢铭就是靠着这柄剑击败了很多强敌。
法器在手,自觉手中已有保命的筹码,谢铭心里也不慌张了,翻身从地上跃起,径直冲向秋宸之的剑光。
“小白脸,等老子拿下你,早晚弄死你……”
他恨恨的说道,催动浑身上下的修为倾注其中,手中佩剑扬起一轮清辉,与迎面而来的长剑针锋相对。
“咔嚓。”
一声及其轻微的声音传来。
谢铭脸上的惊愕还未来得及浮现,半截短剑已划过他的面颊,跌落在地,染尽尘埃。
同时他只觉得自己腰腹间一凉,再抬眼时,自己面前的白衣剑客已是负剑而立,清澈的眸子冷冷望向自己,剑刃上却没有沾染半点鲜血。
血……
谢铭苍白着脸色,僵立在原地,愣了半晌后方才颤抖着手,抚向自己的腰间。
随着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衣衫,那上佳的衣料突然裂作无数碎片,纷飞而散,显露出腰间一线细如蛛丝的红痕,正在不断的渗出血珠。
众目睽睽之下,那丝红痕逐步扩大,露出鲜红的血r_ou_,最终扩散成横跨大半个腰腹的骇人伤口,鲜血汩汩流下,染红了半身衣衫。
谢铭仿佛被腰斩一般,捂着伤口一头栽倒在地,痛的倒抽冷气,浑身抽搐不止,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见此情况,原本簇拥着谢铭的弟子们全都是一愣,紧接着便惊骇的纷纷倒退一步,抬起头恐惧的盯着一脸漠然的秋宸之。
这种伤口……是要有多快的剑,才能办得到?
谢铭师兄只差半步就要有金丹期修为,便是在莫寒师兄面前都能坚持上百招不落败,可是在这人面前,却犹如土j-i瓦狗般不堪一击。
此人究竟是谁?
没有理会那些弟子复杂的目光,秋宸之只是掸掸衣袖上沾染的灰尘,神色从容的还剑入鞘。
他这一段时间默默学习莫寒的剑法,如今小试两招,却不想效果如此之佳。
莫寒那厮的剑术居然j-i,ng妙绝佳。
不过也是因为地上那人实力不济的缘故吧!他瞥了一眼地上痛呼流涕的谢铭,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般在中,像这种脑残炮灰角色,实力绝对也是炮灰级的,这才被自己这个新学者给打的这么惨。
自己还是先不要忙着洋洋得意的好。
方才长剑出鞘失,他已是手下留情,心里明白地上痛呼的那个炮灰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也就没有继续留意,只是缓步走到发呆的白子羽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白子羽抬头茫然的望向他。
秋宸之指向地上的谢铭,淡淡道:“他哭得比你惨,你不丢脸。”
白子羽莫名的望着他,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秋宸之的意思是说,谢铭被打败之后涕泪横流的模样更加狼狈凄惨,他以后不用再担心自己被谢铭嘲笑了。
想到这里,白子羽的眼眶顿时一红,不禁低下头紧紧攥着拳头,片刻之后,突然猛然抬起头,伸手推着秋宸之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