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的功夫,那老伙长半边身子的肿胀就已经消退了不少,连胳膊上的紫红色都在渐渐恢复正常肤色,此时他甚至已经可以坐起身来慢慢活动,身上不再麻木不堪。
老伙长等人这时方才回过神来,急忙向白子羽道谢。
白子羽自己第一次救活了一条人命,心中甚是高兴,不禁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同门,却突然发现铸机长老此时又y-in沉下一张脸,面色凝重至极。
他不禁大惊,欲要追问:“怎么了……”
铸机长老一摆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只是严肃的盯着西南方向的山陵,紧锁着眉头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他的这句话,自然是在询问一旁熟知地形的老伙长等人。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禁全都暗自吃了一惊。
只见远处那处西南角的山陵,竟是盘旋着一片接一片的乌鸦,仿若一块乌云笼罩下的不祥之地。
那些乌鸦体型肥硕健壮,两片翅膀好似刮骨钢刀般闪烁着幽暗的光芒,鸟喙爪尖锋利无比,一双猩红的眼珠子圆睁着,不断的向周围大量,瞧起来甚是渗人。
一直胆小怕事没什么存在感的督查军官,猛地一见那群乌鸦,顿时便惊骇的睁圆了眼睛,失声尖叫道:“西南角的那块地方…那里是我青云国西境的总兵营!”
“大约有十二万兵马驻扎在此处,绝不可能被人轻易攻破,此时怎么会、怎么……哪里来的这么多丧气的老鸹?”
青云国西境的军方部署,乃是全国内最为严密的地方,也是由重兵把守,最不可松懈的地方。
此处驻扎的军队大多是谢江的心腹部下,也是原本准备前去围堵都城与太后一党掰腕子的主力部队。
即可就算是要造反,他们西境也只是抽调了一部分兵马前去都城围攻,却也不敢彻底将此处驻扎的十二万军队一起调走,生怕有敌国钻了空子借机来犯。
由此可见,这青云国西境处的驻守有多么重要。
可是此时,老伙长一行人的队伍在外遇险已久,全军上下只剩下几个侥幸还活着的人,却仍旧不见总兵营那边有人前来支援,甚至看不见那边对此有任何的反应。
现在,西南角的总兵营不仅毫无动静,甚至上空还盘旋着一群专爱吃腐r_ou_的不祥乌鸦,委实让人放心不下。
瞧着督查军官惨白到面无血色的一张脸,躺在在一旁捂着小腿伤口的白术也不禁抬头望了望天边盘旋着的乌鸦,随后眼底便扫过一丝了然。
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说明你们青云国的西境此时已经易了主,现在已经是我师父的地盘了。”
“看见没有——”他冲着天边的乌鸦一努嘴:“那些鸟儿便是我师父的探子和先锋,也是他老人家的监视附近的眼睛。”
“这些畜生既然都已经飞在你们总兵营头上了,那也就说明……”
白术话说到这里,却是突然戛然而止,留给众人无限想象的空间。
果然,督查军官听了他的话,不禁双膝一软,几乎是立即瘫倒在地上,浑身都发着颤,忍不住的哆嗦道:“不、怎么可能…不可能……”
反倒是老伙长听到这里,面色一变,立即想要挣扎着起身,口中急道:“总兵营…总兵营怎么能就这么失陷?”
“西南方向,离着兵营不远处就有无数的村庄,还有一座人数不小的城池,总兵营若是失陷了,敌人便可长驱而入,直接掠向普通老百姓。”
两国交战之间,双方的百姓总是最无辜,也总是最易受牵连的一方,尤其,这次来犯的敌国乃是玄虚国。
就算是在常年征战不休的诸国之间,玄虚国的嗜好屠城杀人、从不留活口的习惯也是恶名远扬,令人不齿。
如果那一城的百姓落在玄虚国的手里,简直无法想象他们的下场。
老伙长虽然只是个老兵油子,但对于本国百姓可能会遭受的危难,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坐视不管,在一时情急之下,他竟是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挣扎着就要硬撑起来。
在他周围的小兵卒们,生怕他再牵连到自己的伤势,又急忙把他给摁了下去。
而站在一旁的铸机长老,在听到老伙长的话之后,一张y-in沉的脸色瞬间更是凝重。
因为他刚刚已是从天边那群盘桓着的乌鸦中,敏锐的察觉到一种危险。
这种危险比他们刚拿下的那个小蛊师更甚百倍,绝对不只是玄虚国内的力量,就算是玄虚国的巫蛊大祭司也不应该散发出如此诡异的气息。
这些气息诡异到……几乎不像是人族的手笔!
不,不只是玄虚国,肯定有什么非人的势力c-h-a手了凡人之间的争端,也不知他们的目的何在?
几乎是瞬间打定了主意,铸机长老面色一沉,随即便向自己身后的众弟子喝道:“我们身为堂堂太虚门人,绝不可坐视有人有邪术残害普通凡人。”
“尔等,皆随我来!”
言罢,他便一撩道袍,率先御剑向西南方位飞去。
太虚门的众弟子连忙齐声应答,紧随其后,白子羽再跟上去的时候,甚至还不忘把他人生中第一个俘虏给提溜了过去。
远处,那群乌鸦盘桓着的上空,一片诡异的猩红流云无声无息的一闪而过。
……
“大祭司,此处已经清理干净。”
一名蛊师恭敬的向蒙桑欠身,低声回禀道。
在他身后,原本驻扎着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