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表面上看起来一副风轻云淡的高人姿态,但通过他醒来后那短短半日的相处,秋宸之就已明了,这厮绝对是一个人老成j-i,ng的角色,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话语都充满对他的窥视探究之意。
若是再与那老头待在一处,他真怕自己这个冒牌剑灵分分钟就要露馅。
思及此处,秋宸之眸色一动,静静地看向等待回答的莫寒,半晌之后,终于缓缓颔首。
现在他真的急需详细了解这个世界,才能计划接下来的路途。
自己面前这人,看起来虽是个剑痴,却最是心思纯净之辈,绝对是那种凭实力单身狗、抱着剑睡一辈子的人物。
答应此人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莫寒见他点头,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缓和之色,抬手指向自己,郑重介绍道:“在下莫寒。”
秋宸之看着他,沉吟许久,道:“秋宸之。”
莫寒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话,不由讶然:“你的名字?”
他垂眸:“是。”
见他并非不会言语,莫寒更是高兴,满心觉得刚出生的剑灵便能听懂人言,绝对是天赋绝佳。
将来在剑道一途中会走得更远。
多年不曾如此振奋的他,一心只想与新生的剑灵寻一处僻静之处,认真磋磨探讨彼此的剑道,不由得手上一用力,拽着秋宸之的手腕将其拉到自己身边。
秋宸之措不及防之下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撞到莫寒身上,急忙站稳脚跟,蹙着眉头直视他。
莫寒瞧着竟然有了点小情绪的剑灵,心里更觉有趣,向来冷峻的面上不由露出点清浅的笑意,右手一招,将自己裂了一条缝隙的佩剑找出来。
还没等秋宸之反应过来,莫寒已经将他一把拉过,跃至佩剑之上,两人踩着轻薄的剑锋,瞬间直越云霄、逐风而去。
望着脚下万水千山须臾而过,感受着靴底轻巧锋利的剑刃,秋宸之不由得沉默了。
前方御剑的莫寒像是感知到什么,回过头看他,疑问道:“怎么了?”
他垂下眼帘,冷声道:“无事。”
第一次坐悬空飞机都没有恐高,很好。
自己真木奉!
……
莫寒带着秋宸之御剑飞过。
地上不小心经过的弟子,不经意间一抬头,顿时瞪大了眼珠子。
不多时,又一道骇人听闻的传闻瞬间传遍太虚门上下。
向来待人冷漠的大师兄莫寒,去了一趟掌门起居殿,出来后与一人并肩同行,并将此人带回自己的府邸。
据沿途弟子亲眼所见,一直不喜与人亲近的大师兄不但携此人同游于飞剑之上,还一直紧紧攥着那人的手腕不放,甚至对此人面露微笑!
大师兄面露微笑?
此言一出,无数小师妹的心都哗啦碎了一地,只剩下个别人还在负隅顽抗,坚信一切不过谣言而已。
毕竟,大师兄从小到大,只有在遇到心仪的名剑时,冰霜般的面容上才会显露出浅浅的笑容。
不过负隅顽抗的人到底是少数,更多弟子则是开始卷入随之而来的八卦浪潮中。
大师兄从起居殿带走的究竟是何人?凡人修士?何门何派?修为境界?两人如何相识相知……
群众们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不多时,就有弟子指认出,与大师兄相携而去之人,正是当日掌门带回门中日夜亲手照料的人。
惊天大瓜!
吃瓜群众这个瓜还没吃完,又过几日,掌门竟然下达了对自己三弟子杜惊的处罚。
杜惊因违背掌门禁令、残害同门,本应被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但念其胞姐杜茗为门派牺牲,遂从轻处罚,改为剥夺掌门亲传弟子身份,禁足百年。
望门内弟子引以为戒。
众弟子不禁一片哗然!
掌门外出,带回一人安置在起居殿;
小师弟主动前去为此人送置衣物;
三师兄违背禁令也要前往,不知为何怒而生恨打伤师弟,被掌门重罚;
大师兄前往,将人带走,表情美滋滋的带回自己洞府。
这几件事连在一起看,是怎样一个跌宕起伏、狗血虐心、分分钟可以让人脑补几十万字的多角恋爱脑残fēng_liú话本。
顿时,各种匪夷所思的流言遍布太虚门上下,且越来越有往离谱方向靠拢的趋势。
此等言论传到天清子耳中时,他正在喝茶。
猛然间听到心腹门人将这几日的门中流言一一禀报时,向来仙风道骨的掌门一个猝不及防,茶水喷了满桌,呛得他掩口咳嗽不已。
“一群混账东西,师门长辈也敢随意编排!”
恼羞成怒的天清子猛地一摔手中书卷,厉声喝道:“背后若无人推波助澜,谣言焉能愈演愈烈?”
“我命你等探查的那几个外门弟子,已查阅的如何?”
眼见掌门盛怒,周身气压陡然一降,心腹门人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急忙俯首道:“弟子已命人将几个外门押入刑堂,日日拷问不休,终不负掌门所托,问出一些眉目。”